其中一侍婢回道:「管事,我們也是按足了您的吩咐,親眼看著素蓮姑娘沉下去後再救起來的。可……可我們也不知道素蓮姑娘竟然能這麼大命,兩次短見也沒有死成。」
「真是糊塗!等會長公主就要過來了,要是知道我們沒把這事辦成,到時候要尋短見的就是我們幾個人了!」林管事皺眉,「快,去端盆水來,溺死她。橫豎也是掉過水的,到時候若是有人問起,就說素蓮姑娘醒來後又尋了次短見。」
林管事看著侍婢將素蓮的頭狠狠地埋進水裡,林管事默唸了句,他只是替長公主辦事而已。
長公主去到時,素蓮已是斷了氣。
林管事一臉悲痛地道:「是奴才辦事不力,沒有看好素蓮姑娘,又讓她尋了次短見,請長公主責罰。」
長公主問:「人現在如何了?」
林管事道:「回長公主,已是斷了氣。」
長公主吩咐道:「備車進宮吧,此事得皇兄一個交待。是本宮主動請了素蓮姑娘出宮助興,如今出了事,本宮也難逃責任。今天的夏日宴就此散了吧。」
眾人應了聲「是」。
離開長公主府時,不少人都在悄悄地說著裴淵與沈妙的事情,還有人在猜測時皇上會如何懲罰裴淵,畢竟是害死了皇上所喜歡的舞姬,平南侯有再大的本事,這回兒子闖的禍怕是難以彌補了,且這事還是在長公主府裡發生,相當於活生生地打了長公主的臉面,平日裡長公主就是不太待見平南侯府,如今怕是在心底厭惡透徹了。
沈府這回過來赴宴的除了四位姑娘之外,還有二房的陳氏。本是應由夏氏過來的,但夏這幾日染了風寒,不宜出門,是以便是陳氏過來。
沈妙出了這樣的事,陳氏只覺面上無光,沈蓮亦是目瞪口呆的。
可沈妙昏了過去,也不能任由她留在長公主府裡。陳氏只好吩咐了下人抬了沈妙上馬車,灰溜溜地回府。沈婠今天是坐長公主府的馬車來的,是以陳氏以為沈婠也會坐長公主府的馬車回去。
陳氏也沒有問沈婠,便帶了沈府的三個姑娘先行了一步。
待沈婠出來時,賓客們已是走得七七八八了,而長公主也進了宮。沈婠正準備去讓林管事喚輛馬車送自己回去時,威遠將軍府的馬車停在了沈婠的面前。
李氏褰開車簾,「婠婠,上來吧。」
沈婠看了眼,魏子騫也在裡邊坐著,他看了沈婠一眼,前所未有地沉默。
沈婠頓覺尷尬,連道:「多謝夫人的好意,不……」
李氏打斷了沈婠的話,「做不成婆媳,難不成連坐我們魏府的馬車也不成了麼?」
沈婠嘆了聲,只好上了馬車。
李氏道:「婠婠,是我們魏府對不起你。」
沈婠連忙道:「魏夫人此話差矣,是皇上的旨意,婠婠明白的,婠婠也不曾怪過夫人,要怪就只能怪天意。」
李氏也嘆了聲。
這一回皇上的做法實在令他們魏府寒心,可是如今大局已定,卻真的再也難以挽回。現在鬧成這樣的局面,讓她與婠婠之間也生疏了。
沈婠說道:「夫人,雖然婠婠不能成為魏府的媳婦,但在婠婠心裡,夫人便像是婠婠的母親一般,婠婠也是一直把夫人當成母親一樣看待。」
李氏一聽,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紅。
「好孩子。」李氏揩了揩眼角,手輕輕地摸了摸沈婠的頭。
沈婠低聲道:「皇上賜婚,四妹妹也是不曾料到的。還請夫人在四妹妹嫁過後當成婠婠一般對待,四妹妹也是個好姑娘。」
李氏又是輕嘆一聲,「我知。」
快到沈府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魏子騫總算開口了。他道:「我若娶了她,就一定不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