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應了聲。
到了香囊鋪子後,馬車停了下來。沈婠帶著輕羽和霜雪進了鋪子裡。一直跟在沈婠身後的裴淵也停了下來,他抬眼一望,是上回見過的香囊鋪子。
鋪子裡有許多新鮮的樣式,不過大多數沈婠都在長公主府裡見過。沈婠佯作挑東西的模樣,片刻後,她喚來掌櫃,「你們鋪子裡邊可還有新的樣式?這些樣式太過普通了。」
霜雪說:「我們家姑娘想要給長公主一份大禮,你們這些樣式,我們家姑娘都在長公主府裡見過。」
掌櫃一聽長公主三字,不由得多打量沈婠幾眼。
掌櫃在這間鋪子裡幹了好幾年,多多少少也是知道香囊鋪子之所以能橫霸京城,一部分原因在於香囊的樣式奇特,而大部分原因卻是在於鋪子的老闆有長公主撐腰。
是以,有關長公主的訊息掌櫃都有特別留意,此時見到沈婠,掌櫃立馬便從霜雪的話裡猜出了沈婠的身份。
長公主身前的紅人,可不能得罪。
掌櫃連忙諂笑道:「大姑娘請進來,外邊人雜,我們裡邊有更多精巧的香囊,還有不少新到的絡子。大姑娘進來慢慢挑。」
進去後,掌櫃倒了茶,奉上新鮮的糕點,又命小廝把捧來若幹個漆木託盤,盤上皆是一些樣式精緻的香囊和不少花樣新奇的絡子。
「大姑娘,這些都是新到的,您瞧著如何。」
沈婠說:「倒也不錯,我慢慢挑著。」
掌櫃哈腰道:「好的,大姑娘慢挑,小的先出去招呼客人。」
掌櫃出去後,霜雪附到沈婠耳邊,「大姑娘,我們現在要做什麼?等鋪子的老闆出現嗎?」
沈婠道:「我們在這兒坐上半個時辰便夠了。」謝三郎出不出現都無所謂,只要裴淵認定是謝三郎便夠了。
裴淵在香囊鋪子外徘徊了許久。
他原以為沈婠只是進去買東西的,可這都小半個時辰了,鋪子裡一眼望去,也不見沈婠的身影。沈府的馬車也在不遠處的樹下。
裴淵又等了一會,正準備進去瞧瞧時,沈婠出來了。
他連忙躲到一旁,伸長脖子一看,沈婠竟是滿臉緋紅,女兒家嬌態畢現。裴淵的眉頭再次擰起,他吩咐車夫再次跟上沈府的馬車。
不料這回馬車卻是直接回了沈府。
車夫問:「世子爺,還要跟上去麼?」
裴淵道:「不了,去剛剛的香囊鋪子。」
看來沈婠這回出來為的就是那個香囊鋪子,且方才見她模樣,活脫脫一副剛剛私會完情郎的模樣。裴淵在心裡暗暗地罵道:前陣子剛搭上魏家二公子,今日又換了個人。簡直是水性楊花!
到了香囊鋪子後,裴淵下了馬車。
這一回他直接進了鋪子裡,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鋪子裡的掌櫃,然後是小廝。方才他是看見沈婠悄悄地進了去的。
裴淵正想也進去瞧瞧時,裡邊的簾子忽然被打了起來。
謝三郎含笑地與掌櫃說道:「今天來的客人不少,辛苦你了。」
掌櫃連忙道:「老闆說的是哪兒的話。啊,對了,今日的如意紋樣式的蘇合香囊賣光了。」
「哦?那款竟然這麼好賣?」
掌櫃笑道:「是呀。」
謝三郎與掌櫃說的話,裴淵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在謝三郎走出來時,裴淵整個人就仿若如雷劈一般,心裡的怒氣正在一點一點地聚集在一起。
是他!
想到沈婠私會的情郎是謝三郎時,裴淵的目光頓時如利刃一般,他的嘴裡就差蹦出四字——姦夫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