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嘆了聲。
這的確是麻煩事。
霜雪說:「大姑娘,要不我們去請長公主殿下出面?」
沈婠也想過請求長公主,只不過若是聖旨當真收回了,那麼裴淵的婚事亦是同樣可以收回來。難得這一世命運有所改變,若是又回到原位,沈婠當真想吐血了。
沈婠忽道:「不,我們去容先生那兒。」
沈婠也不知為何會在這種時候,腦子冒出來裴明澤的臉來。她總覺得遇到這種事情,她不知該如何做時,裴明澤定然會知道。
沈婠與容銘說明瞭來意,容銘二話不說便送了沈婠去閑王府。
裴明澤見到沈婠時,有幾分詫異。反倒是覽古興沖沖地非常熱情地喚了聲「大姑娘」,那目光裡極是殷切。裴明澤輕咳了一聲,微微有些窘迫,他道:「覽古,去沏壺普洱過來。」
沈婠此時也有些窘迫,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幸好裴明澤十分體貼,他溫聲道:「可是有心事?不妨與我一說。」
沈婠猶豫了一番,輕聲道:「王爺,我……我……」
她忽然打住了。
沈婠心中頓覺怪異,裴明澤與自己非親非故,皇上對裴明澤頗是猜忌,她憑什麼要求裴明澤來幫自己?這不是在難為裴明澤麼?
沈婠道:「婠婠是來感謝上回王爺帶我去看山茶花的。」
這話一聽就知是假的,裴明澤蹙眉嘆道:「你總是不愛說真話,每次總讓我猜。不過也罷,你是想來和我說你與魏二公子的親事吧。」
「呃……果然瞞不過王爺。」
裴明澤問:「我雖不曾與魏子騫接觸過,但魏府的確是個好歸宿。」他輕咳一聲,道:「莫非是你不喜歡魏子騫?」
沈婠吃了一驚。
裴明澤瞧著沈婠的神色,亦是暗自驚詫,同時又有幾分欣喜。莫非她的意中人並非是魏子騫?
此時覽古端著託盤進來,恰好聽到了裴明澤的最後一句。
他心中暗喜,王爺問得好!
沈婠卻是笑出神來,道「婠婠以為王爺每次都能料事如神呢。」她這回過來,哪裡是因為喜不喜歡魏子騫的問題。
裴明澤微微有幾分黯然,他淡道:「我也不過是凡夫俗子,哪裡能次次料事如神。」
能見到裴明澤這般模樣,沈婠頗是興奮,之前每次都是自己處於下風,這次總算讓自己扳回一局!沈婠一高興起來,也忘記了剛剛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一股腦地與裴明澤細說了。
裴明澤一聽,「……也就是說本來魏夫人要先去向太後請旨賜婚的,但卻被皇上的聖旨搶先了一步。」
沈婠點頭。
她問:「王爺可知為何皇上會突然下旨?」
裴明澤微微沉吟,他道:「極有可能是平南侯在皇上身邊說了些什麼。如今朝中平南侯與威遠將軍宛如一對冤家,若是平南侯提前知曉了你要與魏家定親的訊息,稍微地給威遠將軍使絆也並非不可能。」
她問:「皇上有可能會收回聖旨?」
覽古在心裡吶喊:王爺!好機會!快說沒有!
「有是有的……」裴明澤道。
覽古欲哭無淚!
王爺你這輩子鐵定娶不到妻子了,哪有人會把剛從虎口逃出來的姑娘又塞回去的!
沈婠一喜,「什麼法子?」
裴明澤道:「有兩個法子,一是你們府裡的四姑娘突然暴斃,二是請長公主出面。只不過,第二個法子也不太可取。皇上雖是不如以前那般忌憚威遠將軍,但若是長公主出面提起魏家的婚事,恐怕之前威遠將軍的所為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