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囊鋪子後,沈婠並沒有下車,她讓車夫停在不遠處的樹蔭下。如今正值初春,日頭雖有,但仍是有些冷,街道上人也不多。
香囊鋪子今日看起來也不及之前所見的那般興旺。
不過所幸的是,沈婠還是見到了謝三郎。
謝三郎在店鋪裡,樣貌生得極是俊朗,是風流倜儻般的人物,在人群中宛如鶴立雞群一般。沈婠聽得鋪裡的小廝大聲地喊了一聲「謝老闆」。
謝三郎含笑應了聲,看起來一點架子都沒有。
沈婠琢磨著,看來這謝三郎和上一世並沒有幹系。
李氏心急如焚,命人前去再三打聽,總算收到了訊息——太後不日即歸。
太後歸來的前一日,李氏在府中用晚飯時,顯得格外高興,眉眼間的笑意是怎麼遮也遮不住。魏子昌看得頗是吃味,嘀咕了一聲,「母親有了媳婦,便忘了兒子。以後等沈府的大姑娘嫁進來後,怕是我們這些當兒子的就更沒地位了。」
李氏嗔笑道:「說什麼酸話,娘還等著你娶媳婦呢。京城貴女甚多,子昌你就快些尋一個來成親了吧。」魏子騫雖是快要與沈婠定親了,但怎麼說子騫都是二子,先於兄長娶妻倒有些壞了習俗。不過婠婠還有兩年方是及笄,子昌若能在兩年內覓得佳婦,也就不算是壞了習俗。
魏子騫幫腔道:「正是,大哥你老大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李氏忽然想起之前沈婠曾和自己提過的事情,沈府的四姑娘李氏也是見過的,但卻沒有多大的印象。她道:「子騫,你可有見過沈府裡的四姑娘?」
魏子騫想了想,「見過是見過的,總是悶著不說話,不過倒也十分乖巧聽話。」尤其是相比起沈府裡的二姑娘而言。
李氏心想改日去看看,若是合心意,不妨將子清與四姑娘湊成一對。
次日,李氏換上了平日裡進宮常穿的宮服,她笑容滿面地喚了琳琅備車,一切妥當時,李氏與魏子騫道:「子騫,等孃的好訊息。」
魏子騫點頭。
然而,就在此時,魏府裡的管事慌慌張張地跑來,「夫……夫人,皇上派人來宣讀聖旨了,將軍在正廳裡候著,就等著夫人和二公子過去了。奴才聽前來的內侍透露,似乎是一道和二公子相關的聖旨。」
李氏大驚,她都沒進宮與太後細說,皇上就已是曉得他們的心思了?
李氏也來不及細想,連忙與魏子騫趕去正廳。
與此同時,正在接聽聖旨的沈婠宛若晴天霹靂。
今日一大早,皇上便派了人來宣讀聖旨,聖旨的確是賜婚聖旨,對方也是威遠將軍之子魏子騫,可是被賜婚的卻並非是瀋州之女沈婠。
沈婠有那麼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回事。
在接聽聖旨的沈家人也是齊齊地怔楞住了。
宣讀聖旨的內侍有些不悅,道:「四姑娘還不接旨?」
方氏連忙推了推沈菱,沈菱這才反應過來,接下了聖旨。沈婠的目光立馬掃向了沈菱手中的聖旨,沈菱的手輕輕地抖了下,頓覺手中的聖旨重如泰山。
方氏也不明白這烏龍如何來的,趕緊道:「菱兒,快開啟聖旨來瞧瞧。」
聖旨緩緩鋪開,上面的的確確是沈菱二字,而非沈婠。
沈妙嗤笑了一聲,十分的幸災樂禍。
夏氏反倒是憂心忡忡的,她不禁開口道:「這是什麼回事?當時李夫人說的明明是我們的大姑娘,怎麼如今聖旨反倒成了四姑娘。」
方氏也是同等的憂心忡忡。
雖說她很看好魏家的幾位公子,但她也知道魏府的魏夫人分明是沖著大姑娘而來的,如今媳婦忽然變成自己家的菱兒。待菱兒嫁過去時,場面得有多尷尬窘迫呀。且賜婚的是魏府的二公子,明明大公子才是適婚的年齡,這不就表明了魏二公子是中意大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