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掌櫃包好送到威遠將軍府上,他笑眯眯地道:「是送給心上人的。」
話音未落,珍寶齋裡又進了位客人。掌櫃一瞧,是熟客,連忙打招呼道:「世子爺好久沒來了。」
裴淵被禁足三月,在平南侯府裡,實在是積了不少戾氣。
那一日沈妙約他去綻梅園,他也不知怎麼的,糊裡糊塗的就把碧姨娘當成了沈婠。裴淵並沒有懷疑到沈婠身上,因為裴淵自己對梅林厭惡之極,每次見到梅花樹腦子裡都會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來。
如今聽掌櫃這麼一說,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掌櫃也是個精明的,一看裴淵臉色不對他就連忙改口道:「世子大駕光臨,實在……」話還未說完,就被裴淵打斷了,「魏二公子也來珍寶齋?」
瞅到魏子騫手裡的白玉鐲,裴淵笑道:「看來是送給一位姑娘的了。」
魏子騫心中只覺怪異,眼前的平南世子似乎與上回所見的有些不一樣。魏子騫不願與裴淵細說,笑了笑,說道:「是呀,真巧,世子也來珍寶齋。」
魏子騫在心裡好奇地琢磨著,平南世子如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娶錯人了。
恰好此時裴淵說道:「我也是來買鐲子,送給我的未婚妻。」裴淵嘴裡是在說沈妙,實際上他要送的人是沈婠。他就不信沈婠不會上當。
甜言蜜語溫柔款款之下,裴淵有很大的自信沈婠會陷進來。
魏子騫很順口地接了句,「是沈二姑娘沈妙吧。」
裴淵邊挑著鐲子邊應了聲。
魏子騫這才鬆了口氣,他想了想,橫豎裴淵與沈府二姑娘的婚事已成定局,如今說出來也無妨。何況以後兩人也少不了來往。
他笑著道:「果真很巧。說起來,遲些時候平南世子還得喚我一聲姐夫。」
裴淵一愣,「姐夫?」
魏子騫笑道:「世子不是與沈府的二姑娘定親了麼?遲些時候我也要與沈府的大姑娘定親,到時候各自成親後世子便要喚我一聲姐夫了。」
裴淵心中一驚,但他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說沈妙的姐姐沈婠?」
魏子騫點頭,「是呀,再過些時候我母親便會向太後娘娘請求賜婚。」
裴淵呵呵一笑。
「恭喜魏二公子了。」
近一年來,平南侯與威遠將軍在朝中常常政見不合,滿朝文武隔三差五便能看見他們兩人唇槍舌戰,吵得不可開交。本來兩人私交也還算不錯,前些年威遠將軍的生辰宴上也邀請了平南侯一家前去。可打從兩人政見不合之後,兩家便是如形同陌路一般,偶爾在朝外碰見了,皆是各自冷哼一聲只當沒見到。
前些日子裡,平南侯在朝上剛開了個口,威遠將軍又迫不及待地與自己唱反調,那般囂張模樣讓平南侯恨不得上去吐他一口唾沫!
今日威遠將軍感染了風寒沒能來上朝,平南侯正慶幸今天不會有人來挑自己的刺,不料快要下朝時,威遠將軍又拖著病體前來,皇上憐惜他,特地賜了座。看著威遠將軍病懨懨的模樣,平南侯心裡可幸災樂禍了。沒想到威遠將軍一坐下,悄悄地與身後的武臣交頭接耳了數句,而後威遠將軍又再次一一反對了平南侯所提出的見解。
皇帝的臉色高深莫測。
下朝後,平南侯忿忿不平地與皇帝道:「表哥,魏平實屬過分,如此公私不分,以後若有戰事,他又怎能擔當得起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