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也不死心。
他的人前一刻還來告訴他,容銘的小廝往沈府去了,想來是要去接沈妙過來。既是無人應門,那他等一等便是。約摸一炷香的時間,裴淵見著有輛馬車正往他這兒駛來,他心中一喜,站直了身段。
未料笑容還未完全擺出來,他又見著一輛馬車駛來,車廂上明顯是威遠將軍府的標誌。
裴淵的眉頭緊蹙,但轉眼間又勾起唇角——
魏家小兒,甭想與我相爭,我若出手,你定死無葬身之地。
裴淵站定。
沈婠今日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遇到裴淵,她一下馬車,就見到裴淵揚起一抹古怪的笑容,看得她毛骨悚然的。裴淵前來,微笑,「沈姑娘,真巧。」
沈婠心中一窒。
此時,魏子騫亦是下了馬車。他自是認得裴淵的,平南世子,京城中甚少有人不知其名,之前不少的宴會上,魏子騫也曾遙遙見過裴淵幾面,周圍的人都在誇贊平南世子風采如何如何,他很難記不住。
正所謂英雄惜英雄,魏子騫未與裴淵結交時,心裡一直想與他認識認識的。只不過如今一照面,裴淵眼底的敵意濃厚得讓魏子騫愕然。
魏子騫左想右想也不知自己哪兒得罪了裴淵,他拱手道:「沒想到竟能在這兒見到平南世子,在下魏子騫,早已久仰世子大名。」
裴淵皮笑肉不笑的,「哦,原來是威遠將軍府的二公子。瞧二公子的模樣,是來求診的吧。」
「多謝世子關懷,我並非來求診的。我早已聽聞容神醫聖名,恰好沈姑娘認識容神醫,便想來結識一番,沒想到竟能碰上世子。」魏子騫一板一眼地回道。
沈婠在心裡嘆氣。
這魏子騫不是裴淵的對手呀,裴淵陰陽怪氣的擺明是暗有所指,偏偏魏子騫卻聽不出來,還一本正經地回他。不過呆頭呆腦的也是種福氣,想必裴淵此刻內心惱火得很。
裴淵瞧了眼沈婠,沈婠默不作聲的。
裴淵又說道:「雖是春日,但如今時辰尚早外邊還是頗涼,我們進去吧。沈姑娘身子單薄,莫要受寒了才是。沈姑娘,請。」
沈婠點了點頭,先進了去。
魏子騫剛想跟著沈婠走,卻被裴淵擋在身前。魏子騫一怔,裴淵冷颼颼地道:「魏二公子想要先進去麼?」
魏子騫退讓一步,「世子先請。」
待裴淵進去後,魏子騫摸了摸腦門,奇了怪了,他到底是哪兒得罪了平南世子。
容銘是萬萬沒有想到一醒來,屋裡頭就多了兩個人,裴淵他認得,另外一張生臉孔他就不認得了。沈婠笑眯眯地介紹道:「先生,他是威遠將軍府的二公子魏子騫,早已久聞先生大名,特來拜訪。」
容銘明白了,是沈婠帶過來的。
自己的學生總要給幾分薄面的,容銘笑道:「原是魏二公子。阿潭,去沏壺好茶過來。」
沈婠道:「霜雪姐姐,你也去廚房裡幫幫忙吧。」
容銘今日註定是要勞碌的,沈婠剛來不久,就有急診上門,且聽起來還頗為嚴重,寧風也治不好。容銘只好急急地拿了醫箱離去,離開前還囑咐沈婠幫忙招待客人。
於是乎,屋裡頭只剩下沈婠還有裴淵以及魏子騫三人。
阿潭與霜雪在廚房裡做著糕點。
沈婠對魏子騫道:「沒想到今日先生有急診。」
魏子騫連忙道:「沒事,等哪日神醫沒有急診時再過來就是。神醫的事要緊,想要與神醫結識,也不在這一天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