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顯說雲姨嚴厲果真不假,她教的時候,手裡都拿著戒尺,慶幸的是二人都還算聰慧,能消化雲姨教她們的東西。哪怕有錯誤,雲姨也沒有特別用力,被打的機會不多。
淳于顯來的時候,芸露和芸霜正站的筆直,目不斜視,聽雲姨講立姿的要領。
淳于顯在門口看了一會,又見雲姨讓她們從經立換成了肅立,
芸露她們以前沒學過這些,這會學還有些吃力,就跟站軍姿似的,站了一下午,站的兩人腳都麻了,換個姿勢的時候腿還有軟了一下,在雲姨戒尺落下之前站好了,避免了被罰。
見淳于顯進來,雲姨才讓二姐妹坐下來歇歇。
「今兒個你們這練得差不多了,明兒再來吧,明兒教你們坐姿,以後讓你們立姿坐姿輪著練。」
「好的,勞煩雲姨了,那我們先告辭了。」
「嗯,回去溫習一下我今兒個教的,明天來之後莫給忘了。」
「我們必定謹遵教誨。」
自古男女授受不親,而雲姨是宮規薰陶出來的,對這方面有些嚴格,也沒打算讓芸露和淳于顯單獨說話。哪怕芸露回去的時候,也沒準淳于顯送。淳于顯還是很尊重雲姨的,那會他娘病重直至去世後幾年都是雲姨帶他,就如母子一般。她不讓,淳于顯無奈的嘆口氣,也就留在宅子裡陪雲姨吃飯。
芸露她們來時是二人,回去了變成四人。那兩人是雲姨教過的,各方面都過關。進了屋,芸露就帶著她們去見範氏。
範氏不同她們,對僱買奴僕有些抵觸,覺得這太浪費,認為自己能做的事情幹嘛要花那個冤枉錢。芸露和芸霜和她說了好多都沒有說通她,她們也知道範氏的心思,節儉慣了,若不是這些日子因為長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身體有些虛弱,不然自己會閑不住,要包了家裡一半的家務。如今每天喝藥都還要跟芸露她們搶點活幹才舒心。
而唯一能說通她的理由,就是她爹了,做母親的都是兒子為先,芸露搬出她爹,說她爹是官,家裡沒有僕從,還得家人親自做活面子上不好看,又拿徐家舉了例子,範氏才勉強接受了。
見了範氏,芸露又帶著二人去廚房,跟二人講她們的口味,以及一些習慣。
晚飯是那位大娘做的,那丫頭打的下手,這位大娘姓錢,廚藝不錯,芸露只說了口味和一些注意的事情,她就做出了一桌合她們胃口的飯菜。
那個丫頭叫玉芳,聽說名字是雲姨取得,力氣大,飯量也大,芸露看她吃飯,估計吃了她和芸霜兩個人的份量,而她兩姐妹比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飯量要大。
淳于顯第一日沒跟芸露說上話,等跟雲姨說完話又臨時有事,不得不先去辦事了。而這一忙又是好幾日,直至太後一行去了避暑山莊才抽出點時間。因著熱夏快過去了,皇帝沒打算去了,就兩宮太後帶著幾位不受寵的嬪妃打算去避暑山莊待一兩個月,散散心,故而他這個天子近臣也無須跟去,政事也忙完了一個段落,有些閑時了。
這次他沒有進屋,而是直接在一個路口等著。
每日接送芸露二姐妹的車夫駕車在那個路過停下了,淳于顯直接上了馬車,掀開簾子,跟她們說話。
「薛二姑娘,我有事與大姑娘商議,就麻煩你一個人先回去了,我待會再讓人送大姑娘回去。你回去跟你祖母說是雲姨留了大姑娘,不要說是我找大姑娘,知道嗎?」
芸霜對淳于顯印象很好,他這麼說也不深究什麼問題,就點頭應了。
「我曉得了,你們去吧,還得感謝大人幫我們找了個師傅呢。」
芸露只跟芸霜講,雲姨是她託淳于顯找的,以前服侍淳于顯的,沒說她跟淳于顯私定的事,畢竟八字沒一撇,她怕日後黃了。
「不客氣,這是小事情。那就麻煩大姑娘下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