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動手。”
“那就請星君跟我們走一趟吧。”
洛溪澗道:“你不怕我爹殺了你們。”
黑衣人道:“星君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主人只是想見月夫人一面,請星君做個餌。”
沈容染心道:這神的無妄之災還是因我而起,罷了罷了,還是出去救救小侄子。
“我十年沒出琉月樓,還不知道有人這麼想見我。”沈容染出現在空中,腰間琵琶玉,裙角七星圖,長及腳踝的墨發在空中隨風飄散,面紗外碧色的雙眸隱有冷光。
黑衣人道:“這十年來,我家主人數次登門請月夫人出樓,都未曾成功。今聞月夫人出現在魔界,特派我們來請。”
沈容染道:“你們請人的方式挺特殊的。”黑衣人這般一說,玉笛眸就突然想起來了,聽詩杏說過,有一位魔族每年都要來琉月樓請她一次,讓她前往魔界看診。但那魔族是什麼人,她卻是從沒問過。
“月夫人恕罪,請吧。”黑衣人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座轎子,玉笛眸偏頭看向洛溪澗,道:“回昆侖山去。”
洛溪澗道:“不回,我要跟著你。”
“別鬧小孩子脾氣。”
“我沒有,我就是要跟著你,我不走。”
沈容染有點無奈地看著他,現在再綁他強行送回去,似乎也不安全。
“跟著吧。”玉笛眸淡淡道,然後轉身上了轎子,掀開簾子無奈道:“進來。”
洛溪澗耷拉的嘴角立馬就挑了起來,腳步輕快地上了轎子。
轎內,沈容染拉著洛溪澗的手,在他手中畫著。‘我給你爹去了信。’
洛溪澗睜大眼睛看著她。‘我會被打死的。’
‘活該,讓你亂跑。到時候情況不對,自己跑,我比你厲害多了,也不知道你那半吊子武功是怎麼坐上北鬥星君這個位置的。’
‘星珏的武功很厲害嗎?’
‘你覺得了?他和你爹並稱雙戰神。’
沈容染坐在轎中,感受著轎子在空中平穩地飛著,洛溪澗坐在一旁用手撐著腮幫子昏昏欲睡。
沈容染的視線落在他腰間的七星上,眸中滿滿地都是思念。
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星珏,那時他一身銀白盔甲都被染成血色,手中拿著七星劍,劍尖上都還淌著血。那時她沒有是非觀,只覺得那紅與白的碰撞,真的是賞心悅目極了。
七星劍是一把極有靈性的劍,不許旁的人觸碰。那時星珏帶著她禦劍去神界,四界都傳開了他們的關系。
也不知道天帝用了什麼法子讓七星乖乖接受了洛溪澗,看著昔年愛人的佩劍到了旁人手中,她心裡終究是不舒服,但是七星劍是神族的東西,又是北鬥星君的標誌,還是天帝賜給洛溪澗的,於情於理她都不能強行奪走。
沈容染從袖中取出碧月扇,緩緩展開,看著它一滴清淚順著臉龐流下。這把扇子是當年星珏尋了冰蠶絲織成扇面,又用梧桐木做了扇架,做成了一把空白扇子拿來讓她畫的扇面。那天她和星珏鬧脾氣,不知道扇子的珍貴,故意把一對鴛鴦畫成了野鴨子。於是乎,這普天之下最醜的一件仙家法器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