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隱隱約約覺得這個女人像誰,但基於她臉盲的厲害,又怕是錯覺。
溫雅歆伸手遞給了她花,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附身去撿,順便用手撩了撩鬢邊的發絲。
她想起來她像誰了。
宜妃。
景婕妤的舉止神似宜妃。長相,側臉也有點像宜妃。
她畢竟沒有和宜妃接觸過,那些都是相思的記憶。若不是溫雅歆提醒她確實也看不出來,這一看出來了就真的越看越像。
有意思。
最後方柔柔贏了飛花令,溫雅歆賞了她一支簪子做彩頭,出聲邀沈容染去假山上的亭子賞月。
沈容染點頭,不經意之間看到芳嬪露出興奮和期待的眼神。
這是以為溫雅歆會把她退下亭子嗎?
“臣妾恭送玉姝貴妃,歆貴妃。”
溫雅歆問她,“看出來了嗎?”
“真像相宜。”沈容染說,有點懷唸的看著天空,聽說人死後會變成星星,不知道相宜是哪一顆。
“她是西南總督的女兒。”
“什麼意思?”
溫雅歆說,“西南總督是相宜的兄長,她是相宜的侄女兒。”
“難怪側臉這麼像相宜。”
溫雅歆扶著她上臺階,沉靜說,“長得像還是小事,為什麼舉止也這般想象,明顯是刻意學的。你說為什麼?”
“為了什麼,為了聖寵唄。”沈容染裝成了腿很痛的樣子,‘費力’爬上涼亭。“誰不知道,我們這位皇上最喜歡宜妃了。”沈容染說這話時,眼中隱有嘲諷。
溫雅歆似笑非笑地說,“最喜歡。他的最喜歡一日裡就能換幾個。”
沈容染竟不知道溫雅歆看的這麼通透,大笑道:“誰說不是呢。也就這些小丫頭片子,為了聖寵爭紅了臉。”
“哈哈,那我們這麼老了的爭什麼?”
沈容染玩笑道:“爭權唄。”
“還是免了吧。”溫雅歆目光深沉地看著遠方,突然說,“院子裡花多了,有些開的不好看,不如剪了。”
沈容染說:“正有此意。”
溫雅歆笑著,眼睛彎彎的。“我以為你已經不喜歡逛花園了。”
沈容染目光落在涼亭下的一株並蒂花上,臉上劃過喜歡,淡淡說,“我是不喜歡,孩子喜歡在花園裡玩,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溫雅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說,“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去星河宮拜見你,第一眼就看到了正殿擺著的這稀罕花兒。”
沈容染嗔怒地看著她,問,“你第一眼看到的竟不是我?”
溫雅歆含笑地說,聽她的玩笑的語氣就知道顯然不是這麼回事兒。“聽說拜見的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我哪敢抬頭啊。”
沈容染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刻著青花紋路,小巧精緻。
溫雅歆伸手拿過。“有什麼用?”
沈容染淡淡說:“沒什麼用,就是事務繁忙的時候喝點,能整夜不用睡覺。”
溫雅歆瞭然點頭。“倒是個好東西,多謝姐姐了。”
兩人在涼亭坐到黑夜徹底吞噬白晝,溫雅歆悶悶不,“不知道皇上的轎子,今天會往哪個院子去。”
沈容染輕笑,溫雅歆其實還是挺在乎謝辰的。“於美人或者景昭儀吧。”
溫雅歆問她。“我今日去學堂那邊,燁兒問起你,你明日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看看他。”
沈容染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