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站在原地,平靜地說:“是。”表面上看起來超級淡定,心裡卻是在狂猜測。
這人莫不是是個瞎子,大晚上的不開燈,心理還有毛病,說話的聲音能把哭的驚天地泣鬼神的小嬰兒嚇的噤聲。
“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四爺又說話,聲音依舊難聽的要命。沈容染走了過去。你看得見嗎你?
四爺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一條毛毯,放在毛毯上的手手腕極細,手背白皙。
四爺看著她,她也在打量四爺,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一顆,臉色透著不健康的蒼白,給了她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沈容染開始尋思挾持四爺逃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母親還好嗎?”
這話問的就奇怪了。她母親已經去世十多年了。
沈容染又開始假扮柔弱的女高中生,輕聲問:“您認識我媽媽?”
“認識。”四爺輕笑了一聲,回答她。不知怎地她覺得這一聲輕笑裡藏著濃厚的悲傷。她覺得他說這話時應該哭,而不是笑。
沈容染慢慢說:“我媽媽已經去世,很久了。”
四爺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輕笑說:“是嗎?我太久沒回來了。你坐吧,跟我說會話。”
沈容染旁邊的單人座上坐下,藉著微弱地燈光看四爺。
他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淺笑,雙眸似睜似合,漆黑一片。
“你有沒有小名?”
沈容染說:“有。叫易青檸。”
“叫什麼?”四爺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她。
原來不是瘸子啊。
“易青檸。”
四爺慢慢坐下去,窗戶日頭徹底沉下,點點霓虹燈影反射在玻璃上。沈容染感覺四爺的視線凝在了她的臉上。
“這個名字是誰起的?”
“奶奶起的。我小時候出事對莫南然這個名字有反應,奶奶就叫我易青檸。”
“是嗎?”那個輕聲詢問,沈容染卻覺得他並沒有想讓自己回答。
“你喜歡喝青桔檸檬水嗎?”他又問,一個比一個無厘頭。
沈容染點頭。“喜歡。”
四爺站起身穿上西裝外套,說,“你要回哪裡,我送你去。”
“我要回學校。”沈容染狐疑地看著他,這般辛苦把她弄來就是為了敘舊。
四爺讓她洗幹淨了下巴上的血跡,還真的讓人開車送她到了學校大門前。“我可以留一個你的電話嗎?”
沈容染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但還是給他電話。下車之前問他,“你和我母親是朋友嗎?”
“不算吧。”那人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