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吟的脾氣不好,但對著雲洛寒總是有足夠的耐心,當年娶她回來時,對著她不冷不熱的模樣也過了不少日子。
可如今不管他有多少耐心,也經不住雲洛寒的冷嘲熱諷,不可理喻。
本來因著太醫院不少太醫被處死而改變的風向,又悄然偏了回去。
陛下已經七日未踏進無憂宮,也七日未踏進鳳凰臺,雲貴妃和小公主估摸是徹底失寵了,等著的,就是一封降位詔書了。
第八日,小公主的奶孃哭著喊著來到冷宮。“娘娘,小公主病了。”
“怎麼呢?”沈容染捧著的藥碗晃了一下,幾滴藥汁蕩出透過白衣染紅了一片肌膚。
奶嬤嬤說:“太醫說是驚厥,偶爾抽搐一下,身上有點燙。”
“要太醫好生照看,我還在病中,就不去了。”
“娘娘,陛下不管小公主,您也不管了嗎?沒個主子在太醫怎麼會盡心?”奶嬤嬤跪在地上哭道,當初沈容染選她入宮就是看中了她為人良善。
藥碗又晃了一下,沈容染把它放下,問:“陛下,沒去看小公主?”
奶嬤嬤說:“不瞞娘娘,陛下就在小公主出生時抱了抱她,後來就再也沒有看過了。”
沈容染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睜眼道:“你去麟趾宮請棋妃娘娘去鳳凰臺吧。”
“娘娘,您真的不去看看您的女兒嗎?”
“下去吧。”
奶嬤嬤離開之後,沈容染從枕頭下取出君墨吟送她的玉佩,用力擲出,玉佩落地摔的四分五裂,沈容染覺得自己的心也是如此,四分五裂。
她在等,等雲想容出月子了絕地反擊幫著雲川坐穩雲王之位,等雲想容能進宮了和她商量事情。
這都無非是為了顧全她和君墨吟的最後一點情誼,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想要。
“貴妃娘娘,夜深露重,您怎麼出來了?”
“本宮的貓跑丟了,你們幫我找找。”沈容染說,繼而壓低了聲音對問話那人道,“要你們統領送來。”
“是,娘娘。”
“臣雲峰參見貴妃娘娘。”雲峰抱著白白來到無憂宮,沈容染朝他點了點頭,說:“把貓抱進來。”
雲峰將白白放在椅子上,對著雲洛寒跪下問道:“郡主,您還好嗎?屬下等都特別擔心您的安危。”
“還好。”沈容染說,“聽著,世子爺在林遲將軍那裡,你們把他接回來,尋個由頭說找到了。要大人們上奏,請立世子為雲王,一字並肩就免了。”
“是。”
沈容染淡淡道:“找幾個老大人把摺子寫的悽涼一點,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當今陛下對雲家有多狠。日後若是雲川出了事,天下百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皇室下的手。”
雲峰有點激動地看著雲洛寒,領了命。雲家舊部都想做這等事,就是顧及雲川還沒找到,如今自然放開手去做。
沈容染不放心的交代。“雲峰,你們注意分寸,不要把他逼著太緊了,免得挑起內鬥,讓朝局一片混亂。”
“郡主,屬下等明白。”
沈容染點頭,雲王並非賢王,卻也不是殘暴的佞臣,可天下百姓茶餘飯後就會談論雲王何時篡位,因為陛下年幼,可見,憐惜都是給弱者的。如今風水輪流轉,雲家成了弱者,還不許她哭訴一番,博取同情嗎?
雲峰想起雲洛寒讓盯著林遲的事,一併稟告說:“郡主,林遲將軍最近和各位將軍的聯絡有點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