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王出殯的那日,沈容染在寢宮內燒了一早晨的紙錢,哭了一個清晨。
“小姐,嬤嬤歿了。”
眼淚已經流盡了,沈容染顫聲說:“厚葬吧。”奶孃,希望泉下,您能和父親母親好好的。
沈容染沒有對君墨吟避而不見,這七天君墨吟卻一次都沒有來過。
傍晚,君墨吟來了鳳凰臺,寢殿的門窗禁閉,只有一絲絲光從外頭透進來,白布掛在頭頂,白燭燈火微弱。整個寢殿透著一股鬼氣森森。
若不是牌匾上寫的鳳凰臺,君墨吟真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雲洛寒會這麼這折騰,室內一股子燒了紙錢之後的味道,嗆得他有點難受。
雲洛寒就靠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和當年她剛進宮時一般,一雙眸子冰冷無波。
“洛寒。”
沈容染抬手摸了摸鬢邊為雲王簪的白花。“君墨吟,我沒有爹爹了。”
“洛寒,你別這樣。”君墨吟的腳再也不能力氣往前挪一步了,看著她啞聲道,“逝者已逝,你想開一些。我答應你,一定找到兇手,為皇叔報仇,一定找到雲川。”
還在騙我,沈容染勾唇朝著君墨吟一笑,看的君墨吟一陣發寒。
“陛下,這鳳凰臺我不想住了。”
“好,你想住哪裡,哪裡我都讓你住。”君墨吟說。
沈容染說:“無憂宮。”
“洛寒。”君墨吟再次喚了一聲,無憂宮就是冷宮,說來冷宮起這個名也是夠諷刺的。
沈容染輕聲問:“不行嗎?”
君墨吟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就感覺隔了萬水千山。“行,我讓人準備。”
“有什麼好準備的,現在就去吧。”沈容染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君墨吟上前緊緊摟住她,將她塞回被子。“洛寒,你還在坐月子,不能見風,出了月子再去好不好?”
“不好。”聲音依舊很輕。
君墨吟抱著她眼中盡是哀傷。“洛寒,我求你了好不好。”
“你求我,你求我。”沈容染喃喃細語,“我求你的時候呵,你都答應了。”
“夜深了,陛下回去吧。鳳凰臺這個樣子不吉利,以後也別來了。”
君墨吟怒了,暴起喝道:“雲霜,你這是什麼意思?沒保護好皇叔是我的錯,可他不是我殺的,你不能都怪我。”
“不是你殺的,是,不是你殺的。”你派人殺的而已。“陛下,我沒有責怪你,我就是,不喜歡你了,而已。”
“雲霜,你別後悔。”
沈容染輕笑。“我有什麼好後悔。”君墨吟走後,沈容染起身喲用水澆滅香爐中的香。沖動易怒的君墨吟,到底只有在藥物作用下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