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要不您去和陛下說說,這壽宴您就不去了?”南杏雨帶著繁雜的頭飾,穿著命婦的服飾在鳳凰臺同雲洛寒說話。
今日是君墨吟的十六歲生辰,雲洛寒腹中的孩子也滿了三個月,讓人鬆了半口氣。
沈容染倚在軟榻上讓宮人按著有點浮腫的雙腿,笑說:“沒這麼虛弱,這不去讓人以為我都不好了。”
南杏雨勸道:“這不是怕你累著,還是好好休息吧。”
沈容染拍了拍南杏雨的手,笑道:“今日是陛下生辰,我去了,他也能開心些。好了,不按了,我們去大殿吧。”
“參見雲貴妃娘娘。”
“各位不必多禮。”沈容染視線從俯身的一眾宮妃和夫人身上掃過,被扶著南杏雨坐了偏殿的首位。
雲洛寒在這一坐,原本三兩寒暄的婦人紛紛湊近她,柔聲問候她。
沈容染淡淡地回答著,端的清冷無雙,眼底的笑意卻是被這些個婦人給磨完了。
“娘娘,我陪您出去走走。”一個婦人走到沈容染身邊柔聲問,沈容染點頭,被她扶著向外走去。
沈容染問:“最近府中也還好,川弟可還聽話?”這女子是雲王娶的續弦,江南女子,溫婉可人,生得和她母親很是相似,性子也像。只比她大八歲,她們的關系尚好。
雲王妃柔聲答道:“世子爺跟著先生念書,聽話。”
沈容染點頭,問道:“你的肚子可有動靜?”
雲王妃眸子微斂,說:“還沒。”
走廊迎面走來一個穿著廣袖流仙裙的女子,看到兩人笑著迎上來,說:“見過雲貴妃娘娘,雲王妃。”
沈容染淡淡說:“晉王妃來遲了當罰,先再次跪一個時辰吧。”
女子自己站起,看著雲洛寒說:“好你個雲洛寒,故意為難我是不是。”
沈容染不甘示弱。“好你個雲想容,怎麼和本宮說話的。”
雲王妃柔聲說:“你們倆別鬧了,一起走走吧。我先回去了。”
“伯母慢走。”雲想容笑著送走雲王妃,挽住雲洛寒的手臂,說:“近來可好?”
沈容染看著從迴廊旁探出的一朵花,淡淡:“肚子裡的孩子鬧騰,宮中的花兒,也不乖。”
“花不乖折了便是。”雲想容臉上笑意不落,隨手摘下了花丟在地上。
沈容染說:“花折了,這枝頭還在。”
雲想容站到迴廊的欄杆上,伸手把探出的枝頭整個折了下來,丟到泥地裡,說:“那就連著枝頭一起折了。”
雲洛寒笑了笑,說:“沒這麼簡單。這樹不倒,枝頭依舊還會長出。”
雲想容問:“這樹不能燒?”
“傷筋動骨,太過麻煩。”沈容染走累了,在欄杆上坐下。
雲想容笑了笑,扯開了話頭,捏了捏雲洛寒的臉,說:“前些日子在封地,王爺發現了一尊成色極好的玉佛,我給你送到鳳凰臺去了,玉能養人,也把你養好一些。”
“行。”沈容染笑道,“難為你整日遊山玩水還想著給我帶禮物。”
“哼。”雲想容說,“起來,再走走。”
雲洛寒點頭,揮退身後的宮人,兩人走下回廊在花園中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