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站在書案之後,看著淇淵緩聲問道:“你抓了聖洵?”沈容染盡量讓自己的態度和平一點,卻沒有想到淇淵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嘲諷道:“怎麼,心疼了?”
沈容染看著淇淵,忍住了一巴掌呼上去的沖動,耐心說:“你把聖洵留下,就是真的要與帝國教廷為敵了。”
“聖女殿下,本王和帝國教廷何時不是敵人。放心,我會好好待你的心上人的,你就好好養傷吧。”淇淵輕描淡寫地說,“來人,把她送回去。”
沈容染開啟宮女扶她的手,說:“淇淵,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嗎?”
“我自己說出的話,自己當然知道。聖晞,你別這麼看著我,你自己看看自己,聽到一點捕風捉影的謠言就來質問我,聖洵對你,當真那麼重要嗎?”淇淵靠著椅子,直視著沈容染,字字戳心。
沈容染冷眼看了他一眼,轉身奪門而出,紫星站在書房門後,笑得風輕雲淡,那是屬於勝利者的笑容。沈容染在臺階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紫星走進淇淵的書房,勾了勾唇,轉身果斷的走了。
屋內空無一人,宮女們零落地站在門口,全然沒有她初來時的態度。沈容染在屋內尋了一圈,在梳妝匣子中找到了幾支極細的簪子。
銅鏡裡映著女子蒼白的臉蛋,沈容染拿起簪子插進了身上的大xue,臉上波瀾不驚。幾支簪子刺下,鮮血自口中噴出,在銅鏡上彌散,把女子的容顏掩映。
沈容染掌心浮現出一一朵白薔薇,卻立刻被黑霧吞盡。沈容染微楞,這魔都的黑霧,竟然不容許半點光明元素的存在。她根本無法在空氣中吸收光元素,只能憑借自己體內暫存的光元素施用魔法。
沈容染拿起旁邊的手帕,將銅鏡上的鮮血一滴滴悉數擦淨。對鏡描眉抹紅脂,她依舊是那個帝都祭臺之上高貴的光明聖女。
沈容染心裡很清楚,這件事就是一場陽謀,但是她卻不得不跳下這個陷阱。聖洵被關在啟陽宮,沈容染站在啟陽宮的一處陰暗牆角,看著啟陽宮中的守衛,僅僅只有四人。
光元素化作利劍徑直朝著四人而去,兩道利劍分別穿透兩人的胸膛,讓四人化成黑霧。
“你怎麼來了?”聖洵擔憂地看著她。
沈容染握住聖洵的手腕,果然也被封印了。一朵白薔薇從聖洵眉心鑽進他體內,沈容染將湧到口中的鮮血悉數嚥下,等待白色薔薇從聖洵眉心鑽出消散。
“快走。”沈容染召喚出獨角獸,聖洵坐到獨角獸的背上伸手去拉她,沈容染朝她笑了笑,讓獨角獸騰空。“洵,你會是一個很偉大的教皇。”
“晞兒。”
“你要是敢跳下來,我就死在你面前。”沈容染一句話阻止了聖洵的動作,獨角獸飛出宮門,沈容染追了出去,看著他們越走越遠,一朵白色薔薇花從手中放出,直追他們而去,為聖洵撐起一個保護罩。
沈容染靠在啟陽宮的宮門上,感受著淇淵的安危。
遇到了埋伏,有人在攻擊,沈容染一口一口鮮血從口中湧出,染紅了一片青石地板。
結束了。
回到路何伊了,沈容染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短短一個時辰,沈容染像是從鮮血池子裡走出了那樣。沈容染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若非沒有系統的支撐,她屍體都涼了。只是這傷,也不知要養多久。這般想著,她睡了過去。
淇淵來到啟陽宮時看到沈容染躺在一片血泊中,幾乎都沒氣了。淇淵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再多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去看看,她還活著嗎?”紫星跟在他身邊,看著他瞳孔渙散,站都站不穩了,拉著她的手還在發抖。
紫星探了探沈容染的鼻息,手中的刀片放在了那細長的脖頸上,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和恐懼的魔王,一點一點將刀片收了回去。“沒死,也快了。”
下一秒地上的人被淇淵抱走,一瞬間就沒有了身影,紫星站在宮門前看著月夜,一直到雲破日出。
沈容染是在半個月之後醒的,醒來時身邊守著一個宮女,看見她睜眼跟見了鬼似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