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韻站在殿門前看著踏雪宮飄雪的天空,殿內侍女們在準備中秋宴會的東西。往年的中秋都是父親,哥哥,知寒和她四個人一起過的,今年還是四個人,卻是換了人,也不知知寒好不好。
“參見帝姬。”一對宮女端著水果從走廊走進,看到陸有韻之後行禮,有人說:“帝姬,您方才不是在花園蕩鞦韆嗎?怎麼就到了大殿。”
陸有韻一驚,朝花園跑去。無邊飛雪之中有個紅衣少女在梅花綠藤編織的鞦韆上坐著。“姐姐。”
“知寒。”短短幾步的距離陸有韻是怎麼都邁不出了,凝視著陸知寒的臉,淚水止不住地向下流。
沈容染走到她面前嫌棄地擦了擦她的淚水,玩笑道:“哭什麼,我又沒死。”
陸有韻重重地一下拍向她的頭。“亂說什麼。”
這是踏雪宮最完滿的一個中秋,圓月映著漫漫飛雪,飛雪圍著一家五口。中秋之夜,王侯將相,販夫走卒的幸福都是圓滿。
沈容染被疏梅抱著,心裡暖暖的,對著北皇慈愛的眼神,想著這一年的中秋到底還是圓滿了,以後想起來,也不至於一家人連一個中秋都沒團聚過。
翌日沈容染在陸渝和陸有韻的相送下,啟程趕往了南國皇宮。沈容染也沒有料到竟然有人等在兩國邊境埋伏她,好不容易甩脫那些人,在遊清規定地時間最後一刻推開了禦書房的門,眼前的一切讓她失去了站立的力氣,腦中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片空白,然後直直地倒了下去。“知寒。”
沈容染本來以為自己會昏倒,但對上那白布掀起一角處露出的臉,她一把推開了遊清站直了身體。“三天過完了嗎?”
遊清聽著平靜的聲音聽的心裡砰砰地跳。“沒有。”
“那你為什麼殺了她?”
遊清解釋說:“不是我殺的。”
“當然不是你,南皇你說句話,多的是人幫你殺。”
“知寒,聽我給你解釋。”
“說。”沈容染走到木身邊,替她把白布蓋好。
遊清解釋說:“有人闖入地牢殺了她,真的不是我指使的。”
“嗯。”沈容染隔著白布摸了摸木的臉,抬腳朝外走去。
“陸知寒。”遊清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攥著她。“你去哪裡。”
沈容染輕輕地撫開遊清的手。“回家。”
遊清在身後圈住她的腰,聲音沉悶地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她。”
“嗯。”沈容染努力地拉開遊清的手,遊清卻是怎麼都不肯放開。
“知寒,你別這樣。”
沈容染放棄了掙紮,淡淡道:“遊清,木在你手上我才留在這裡的,現在她死了,這裡沒有留住我的東西了。”
遊清放開了手,在沈容染踏出門的那一刻,說:“我能不能留住你。”
“抱歉。”沈容染踏過了門檻,遊清合了閤眼,沖出去將沈容染拖回禦書房,砰地一聲關掉了門。
沈容染抖了抖袖子,幾個紙人從袖中鑽出,拳頭朝遊清面門而去,遊清一手摟著陸知寒,一手拔劍把幾個紙人悉數斬殺。
天子劍,驅妖邪,沈容染一口血噴出。遊清丟掉劍把陸知寒放到椅子上坐下,輕柔地替她擦掉嘴角的血跡。
“知寒,不走好不好。先給木報仇。”
“木不是你殺的,卻因你而死,報仇,我殺了你嗎?”沈容染冷冷地看著遊清。
遊清將陸知寒圈在椅子上,不讓她離開,溫柔地看著她說:“不行。陸知寒,我很喜歡你,你留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