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染不明白遊清怎麼突然跟犯病似的,但身體的反應快於大腦,她直接一腳將遊清從床榻上踹了下去,遊清爬起來黑著一張臉瞪她。沈容染淡淡道:“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遊清一掀衣袍在她身邊坐下,露出一絲笑容,溫和地說:“睡吧。”
沈容染看著遊清頭上劃過幾條黑線。“我說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遊清沒動,反而問:“陸知寒,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沈容染說:“沒有。”
“那為什麼不喜歡我。”
“這世上只有喜歡和討厭兩種情緒嗎?”沈容染不知道他發什麼瘋,“遊清,我們之間什麼都可以談,感情不能。”沈容染看著遊清離開的背影,在心裡想,當然我也不會和一個冷血無情的人談感情,陸有韻的前車之鑒還不夠麼?
沈容染夜裡睡的很不踏實,總感覺有人在身邊動來動去,眼皮卻跟千斤重似的怎麼都睜不開,第二天睡到晌午才起身,頭痛的厲害。
“大帝姬請您出宮。”
沈容染拍了拍頭,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到了白公子的曲桃水榭。
白公子坐在二樓窗戶邊,搖著摺扇悠悠說:“聽說你晌午才起,怎麼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最好別招惹我。”沈容染踏水而上,眯著眼睛兇悍地說,然後眼神一轉發現白公子的手竟然搭在自家姐姐的腰上。
“這麼大的火氣啊,坐下喝點綠豆粥降降火。”白公子摺扇遙指中間桌子上的碗,沈容染走過去端起碗喝了一口。“找我什麼事?”
“遊清的那個扳指被下藥了,專門針對妖物的藥。”
沈容染嫌棄著說:“難怪那味道聞著不舒服。”
白公子問:“你說這藥是誰下的。”
沈容染說:“管它是誰下的,現在就一件事,救走母親,然後離開南國。”
“您說的真輕松。”白公子雙手抱拳給她行了一禮,眼中鄙夷明顯。
“和尚現在幫我們,師傅這麼厲害,肯定能救出母親。”
白公子合起摺扇,在手中敲了三下,得出結論。“我發現你對你師傅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陸有韻笑道:“我也有。”一個人,好吧,曾經的人,看一個無所不能妖,肯定會有盲目的自信。她小時候就覺得這世上沒有帝師做不到的事,只有她們想不到的事。
陸有韻吹了一聲口哨,一隻小貓不知道從哪裡追了進來,跳進了陸知寒的懷中。
沈容染歡天喜地地抱住它親了一口腦袋。“白白。”
“喵。”主人,這個人欺負你姐姐。
“想我了吧。”
“喵。”像軒轅朗欺負你一樣。
“你把它帶回去。”
“萬一它突然變大了我怎麼解釋。”沈容染笑看著白白,問道,白白就是在踏雪宮陸有韻騎著的那隻虎,她們小時候國師撿回來的,沈容染注視著這個跟了自己兩個世界的獸,低頭親了親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