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再轉車，斷斷續續的回憶從眼前劃過。
四合院門口見到小姨，歲月還是在她留下了印痕。於莉華見到安蘇晗，接過她的行禮，親切喚道：“長高了，長甜了。”
安蘇晗笑了。問好之後把慕景沛要遲些到的理由告訴小姨。
於莉華點頭：“有本事又勤快的人才實在。”
安蘇晗輕笑，以示贊同，沒有必要修正小姨的觀點。他的確很有本事，至於勤快那是更不用說，承諾的純玩旅行也許永遠無法兌現了，因為他總有開不完的會。
但是“實在”兩個字，於他，不存在！
於莉華沒有注意安蘇晗的表情，個自高興著，兒子顧佑宇成功晉升，因為年後要調去帝都軍區，所以不能回家過年。兒子不回，女兒回來也是一樣的。她們家沒把這孩子當成外人。
第二天，安家團聚宴，安蘇晗如約參加。
這些年，她沒有在意過自己的穿衣標準，只要順眼沒有泥土氣息即可。
眾人目光在她身上打轉一圈後，各自與身邊的人探討趣事。小姑媽用十分嫌棄的眼神煩她一眼，就像在看滿身飛著蚊蠅的叫花子一樣。
安蘇晗不再把她放進視線裡，小姑媽的反應她已習慣，這麼多年一成不變。
安家老五挺熱情，主動與她坐在一起，噓寒問暖後，看見她手上的戒指，神情有些複雜：“你結婚了？”
安蘇晗點頭。
安老五：“怎麼不和家裡長輩說一聲？”
安蘇晗淡淡一笑，從小被家族孤立，大家情分不深，沒有到需要詢問的地步：“五叔家裡可好？”
她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下去。
提起家裡，安老五耐人尋味額笑了笑：“也就那樣。”
安蘇晗點頭，聽說五叔好賭，早年欠了一屁股債，現在應該還清了吧。
“你這孩子還是不愛說話。我問你，你找的那人是幹什麼，怎麼沒陪你一起來？”安老五今晚似有目的。
安蘇晗只模糊回他：“加班，走不開。”
安老五眯了眯眼，這時候加班的都是打工族。來時看她一身穿著也知道在崐港市混得也不怎麼樣，買不起真鑽戒，買顆貴點的玻璃彈子充面子：“年輕不懂事。選對男人你可以成為少奶奶，沒有選對男人累成老奶奶。”
安蘇晗考慮要不要換位置。
安老五正發揮得很投入：“你看叔給思姣找的婆家，一進門就是少奶奶，被人伺候……”
安家小姑媽慣用的嫌棄眼神又掃了過來：“五哥，你們家思姣嫁得出去再吹吧。”
安老五立刻黑臉：“你什麼東西，沒個長輩樣。一雙死魚眼睛看誰都晦氣。”
小姑媽急了，一張罵死人不償命的嘴攪動了熱鬧團聚宴。
安蘇晗沒吃東西，悄悄離開了餐桌。安家人親戚之間一直貌合神離，見怪不怪。
她乾脆去了一趟洗手間。正要從隔間出來時，聽見小姑媽的聲音由遠及近：“賣女兒還賭債好意思吹少奶奶。幾十歲的老臉也不要了。”
另一個女人勸解：“算了，自家兄妹，一年聚一次，這還過年呢。”
小姑媽沒有消停的意思：“他拿我當妹妹嗎？和二哥家那個野種聊得忘記自己姓什麼。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根本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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