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嬴政無聊的離開。
下一次來到時,少年正面對牆壁,一下一下練習著拙劣的拳腳。他實在太虛弱,沒兩下就咳嗽著蜷縮起來。可一旦稍微平複,立刻又開始練習。
他忍不住滿心憤慨:“不管怎麼練習,都不可能是本大爺的對手。無能的廢柴,只會做無用的事!”
少年很認真:“我讀過夫子的書,上面寫著每個人生來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就算是我這樣殘缺的人,既然被上天允許出生,也一定會有什麼意義。”
天之驕子的嬴政無法理解這種平庸者自我安慰的愚蠢想法。他掄起拳頭打倒了少年,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日子,這竟成了他無聊生活的最大調劑。
可沒多久,這個房間空了。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嬴政四處尋找。幾天後,太後羋月帶他去看一個浸泡在藥池中的,擁有成年人奇怪而堅硬的軀殼,沒有臉也不會生長的怪物:“看,阿政,這是你新的奴隸……是不是很有意思?”
怎麼看起來要死掉的樣子……狂妄的嬴政生平初次感到恐懼。
深夜,怪物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吃力的微笑著:“太好了阿政,你看,我已經變成了大人。現在我有能力保護你。這一定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
嬴政憤怒的大吼大叫:“朕是生來要統一六國的王者,壓根不需要廢物的保護。”
話音落地,他感到突如其來的無力感。真的是這樣?人人都對他恭敬有禮,事實上他什麼都做不了,連阻止羋月太後將少年變成怪物都不行。
從這之後,嬴政開始尋求建立自己的勢力。在徐福被趕出王宮的第十年,他發動政變,將羋月太後趕下臺,終於真正執掌秦國。站在他身後的正是由魔道製造出來的怪物——白起。
“朕是天生的君主,手握最強的利劍。朕將統一六國,君臨天下!”意氣風發的嬴政向民眾宣告。不需要藉助虛無的鬼神,不需要藉助犧牲的魔道,只憑自己和手中的利刃,也能夠爭霸大陸。四分五裂的大周帝國,即將迎來統一的腥風血雨。
“天上天下,唯朕獨尊!”
白起
“我不是人。而是魔道製造出來的怪物。”
“即使也有過身為普通人的歲月。那段記憶已變得混亂模糊。”
“作為人的時候,我是如此弱小,殘缺不健全。一個普通孩童的力量都可以把我掀翻。”
“對了,那個孩子,正好跟我相反。他不僅身份高貴,而且聰明極了,任何事都能很快掌握。”
“當我被羋月太後找來的奇怪太醫徐福扔進藥池中浸泡時,只有他會來看我,得意洋洋展示著新學的武藝。”
“我雖然年紀比他大,卻什麼都不會。我很慚愧。只能在他離開後,偷偷的練習他顯露的招式。”
“偶爾幾次被他發現,就大聲的嘲笑我。然後會好心的陪我練習。”
“我曾經讀過一本書,上面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夫子是聖人,他的話不會錯。我如此堅信。”
“如果我真的愚蠢又無能,那就用反複的練習來彌補好了。”
“徐福發現了這件事。他哈哈大笑,讓我無地自容。”
“幹嘛做這些多餘的事。他說。很快,你將變得強大。比任何人都強大。”
“接下來發生什麼,我就不記得了。徐福找來他過去的弟子,一起為我施行了魔道手術。”
“我……變得不再是我自己,甚至連人都不是。”
“堅硬的軀殼,令人窒息的面板……”
“但是我的確變得強大,強大的讓過去的努力像個笑話。生平第一次,我走出那個狹小房間,在荒原上,將整整一支軍隊埋葬。”
“天與地都變成紅色,就像囚禁我好多年的那個藥池的顏色。”
“徐福說,你不是人,而是一把武器。最強的劍,只會被最強的手所揮動。”
“從那時候起,已經過了多少年了呢?我一直記得這句話。”
“能揮動我這把劍的,永遠只有一個人——阿政。那個過去的小孩子,現在是君臨秦國的君主,而且還將統一六國,爭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