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發前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他在等安琴追來,他放下捲起的襯衫袖子,扣上釦子,取過沙發上的西服,穿上,伸手拿過自己的公文包。有雙手從背後搶下了他的包,他的嘴角噙著笑,很快,他沉下臉轉身,看向安琴,“做什麼?”
安琴提著他的包,“吃了晚飯再走吧。”她一手不安的抓住自己的衣角。
“不需要了,安琴,我剛剛很過分,我抱歉,”是俊傑挺直了背,露出他法官的威嚴,“安琴,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說完是俊傑拿過她手裡的包,掉轉頭往門口走去,“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是俊傑心裡補充,安琴,以後來我家吧。
“什麼意思?”安琴奔過去,扯住是俊傑的衣角,她一臉緊張的看向他。
是俊傑開啟了門,反手拉開安琴的手,“我想我歲數也不小了,既然你不願意,我不強求,我會接受我們院長的介紹,找個人結婚。”說完,他放開了安琴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安琴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不相信他就這樣放了自己的手,心裡還是難過。她靠在門上,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什麼滋味?這些年,已經習慣了是俊傑的陪伴,突然說要去娶別人,縱然不愛他,可是她心裡卻捨不得,她俯在鞋櫃上低低的哭泣。即使不愛,她也不肯給別人啊,是俊傑怎麼會要去相親呢?她安琴都還沒有去相親呢?
“安琴,安琴,”曲玫才走到門口,就看到安琴俯在鞋櫃上哭泣,她狐疑地看向樓梯,剛剛在小區門口碰見是俊傑,他板著臉衝她點點頭,就開車走了。她嘆氣,摟住安琴,“是俊傑欺負你嗎?他不會啊,每次只有你欺負他呀?”曲玫扶起安琴,擦乾她的眼淚,她順手關門,扶安琴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她放下包,拿過茶几上得紙巾,遞給安琴。
曲玫的家和安琴家的格局是一樣的,當初吳凱搞來這房子時,安琴感動的哭了很久。曲玫拍著安琴,安琴和是俊傑在一起很久了,很像兄妹,是俊傑就算是為難自己也不會為難安琴啊,到底怎麼回事啊?好像有人比她好要傷心,曲玫嘆息,“安琴,我餓了。”
安琴推開她,“菜在鍋裡,你去盛出來,”她用紙巾狠狠地擰了鼻涕,“不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吃飯。”
曲玫淺笑,安琴就是這樣,故作瀟灑。
曲玫到廚房,看到地上的圍裙,她過去撿起,放到櫃上,然後去盛菜,心裡突然敏感起來,“安琴,是我嗎?”
“什麼你啊?”安琴尾隨進來,感到很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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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會是我要來,你們才吵架的?”曲玫站在那兒,到不安了,她放下盤子,“安琴,都怪我,這麼倉促就來了,阿杰生氣了?”
“誒呀,不是,我們吃飯吧。”安琴揮揮手,“你想哪去了?”
“那你們,怎麼會吵架,還有你為什麼會哭啊,你從來都不哭的。”
“曲玫,吃飯時不要想這些,等會吃完了再說好嗎?”安琴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等待曲玫服務,沒辦法,這幾年她都習慣了曲玫的服務。
曲玫笑笑將飯遞過去,再給她筷子和勺子,“我不在,這些都是阿杰做的?”
“是啊,我才不高興弄這些,油滋滋的,身上一股菜味。”安琴端起碗,“不要提他了,影響食慾。”
曲玫坐下來,“好,不提了,吃飯吧。”曲玫笑笑,動手夾菜,“嗯,是俊傑的手藝不錯,我託你的福才吃到的。”
“都跟你說了,不要提他,”安琴放下碗,紅了眼,“我以後也吃不到了,曲玫,”安琴伏在了桌上,忍不住哽咽。
曲玫扒了幾口飯,不理她,自顧自的吃飯。她沉默,傷心的時候,你越安慰她,她就會越難過。這是安琴說過的話,她一直強迫曲玫接受她的理論。所以曲玫現在選擇吃飯。
一會兒,安琴抬起身,擦擦淚,繼續吃飯。
曲玫將眼前的長髮摟到耳後,瞭然的笑笑。安琴就是這樣,她傷心難過之後就會打起精神,她自己說過,她沒有傷心的權力,有了太多傷心的往事,以後都要開開心心的活著,為自己的父母開心的活著。
吃過晚飯後,照例是曲玫洗碗,但今天,安琴拉住了她,“曲玫,你去外面坐一會,我來就可以了。”安琴拿過剛剛是俊傑穿過的圍裙,默默地穿上,“曲玫,今天不要回去了,我不想一個人。”安琴站在水池邊,細細地擦著碗,一遍又一遍。
曲玫看不過去了,“你這樣到底做什麼?放著吧,是俊傑會來洗的。”曲玫退出廚房。
安琴搖頭,吸了吸鼻子,“不會了,他說,以後都不會來了,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知道的。”擦了最後一遍,安琴頹然的轉身,解開圍裙,她掃視了一眼廚房,決絕的拉上了門。
客廳裡曲玫將洗腳盆拿出來,倒好水,插上電源,“我今天要好好的泡泡腳,對了,安琴,你說是讓我睡你這裡嗎?還是我回去吧,反正就在隔壁。”
安琴拉好廚房的門後,泡了壺花茶,“不要,今天就在這裡陪我!你行不行嗎?你老公要找你嗎?”
“他出差了,不在家。”曲玫脫了襪子,將腳泡在盆裡,“安琴你真會享受!”
安琴倒了杯茶,遞過去,“呶,減肥的。”
曲玫笑,“安琴,玫瑰花也能減肥嗎?”她將腳來回晃動,“這個氣浪真舒服,好多泡泡啊,安琴,你不難過了?”
“算了,是俊傑不就是去相親嗎?我也去。”安琴盤腿坐在曲玫對面的沙發上,自己也捧了杯茶捂在手裡。
曲玫的眼轉了轉,“好大的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