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曉曼這麼一說,謝琪安不禁下意識的往病房的走廊上看了一眼,頓時,她就嚇傻了。
謝琪安本來想趕緊撲過去捂住徐曉曼巴拉個不停的嘴巴的,結果抬起手死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簡直不敢相信,童成俞正傴僂著身體;寬大的病號服穿在他身上空蕩的有些怕人,氣喘吁吁的扶著走廊盡頭的一張休息椅靠,似乎正滿臉怨念的看著她和徐曉曼。
然後,在謝琪安驚惶的一眼注視下,慢慢地轉過身子去,晃晃蕩蕩的往裡面病房蹣跚走去。
他弓起的背影突然就顯得那麼的悲傷而又可憐,似乎還充滿著絕望和疲憊。
謝琪安頓時手足無措。
她掩著嘴低低的咬牙切齒的對還猶未知、仍舊對著她嬉皮笑臉的徐曉曼叫道:“曼曼,你這個烏鴉嘴,你不胡說八道會死嗎?怎麼辦?童成俞他怎麼真的起來了啊?我的天吶……”
徐曉曼頓時也驚恐的張大眼睛,好像不能相信的驀然扭臉,結果差點沒有跌下她根本就沒有好好去坐的椅子去。
“媽呀,不會吧,他怎麼能起得來?完蛋!完了完了,琪琪,他一定是聽見我們的話了,你看他那背影,生了很大的氣啊……怎麼辦?哎呀,怎麼辦?不要又慪上了吧?死了,死了,我死了……”
徐曉曼滿口胡亂嘀咕著,兩個人也顧不上繼續交談了,趕緊一起起身去看童成俞。
走進病房,只見童成俞用被子緊緊地把頭矇住,已經臉朝病床裡面,一語不發的睡下了。
謝琪安和徐曉曼頓時面面相覷。
徐曉曼趕緊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喊道:“童成俞,童成俞,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看見童成俞並不理睬,徐曉曼有些心虛的輕聲解釋道:“童成俞,我們剛才是胡說八道鬧著玩呢,你不要往心裡尋思好麼?真的,你要相信我和琪琪啊……”
謝琪安趕緊說道:“是這樣的,我……第一次懷孕,沒有什麼經驗,老是動胎,童成俞,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並不是因為什麼原因才不想要這個孩子,其實啊,我是怕……萬一這個孩子生出來,帶點殘疾啥的……”
童成俞好像睡著了,對於徐曉曼和謝琪安低聲下氣的解釋,不但不理,連動都不動一下。
徐曉曼一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不是我說句不仗義的話,童成俞死就死吧……簡直後悔的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下來,更加的六神無主起來,看著謝琪安都要哭了。
謝琪安對徐曉曼搖搖手,示意她淡定,然後放低聲音柔聲對童成俞說道:“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先歇歇吧,等你心平氣和了,我再慢慢和你解釋,探視的時間快過了,我和曼曼要先回去了啊,下午我們再過來。”
看著童成俞仍舊一動不動,謝琪安咬咬嘴唇,硬拉著徐曉曼退出了病房。
走出公共治療中心大門,徐曉曼滿臉凌亂:“琪琪,我這不是妄作了好人嗎?其實,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咳,該死的,我是不是不胡說八道就得死呢?”
謝琪安嘆了一口氣,拉拉徐曉曼的手,對她安慰的笑了一下:“曼曼,我們都知道你其實並不是那個心,我相信童成俞也明白的,他不是在為這個生氣,也不是對你生氣,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氣,你沒有聽咱老家的話說,溼柴煙多,病人氣多。”
徐曉曼委屈的撅撅嘴:“他生他自己的氣不要緊,可他這樣就是又不對勁了啊,上次他也是這樣的,拿被子緊緊地蒙著頭,不吃不喝不肯服藥……身體很快就垮下去了。本來好好地,我們這不是沒事找事嘛,要說話哪裡不好說啊?他肯定會認為我們是存心的,想拋棄他。”
謝琪安頓時有些緊張起來,她一把攥住徐曉曼的胳膊:“會有這麼嚴重?真的嗎?不會吧,曼曼,那我們該怎麼辦?不行,我們得去和醫生護士交代一下,童成俞現在已經有行走能力,千萬別做出叫我們後悔莫及的傻事來啊!”
徐曉曼提心吊膽的點點頭:“嗯,還是注意點比較好,如果他真有點什麼事情,我真是會良心不安的,咱們趕緊回去看看,讓值班護士看著他點吧?”
她們乘著電梯剛返回到治療中心大廳,就看見通往童成俞病房的走廊上一片混亂,很多醫生護士都急匆匆的往裡面病房裡跑。
徐曉曼嚇壞了,一把抓住謝琪安的手:“琪琪,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個護士突然看見她們,趕緊大聲招呼道:“徐小姐,謝小姐,主任正叫要通知你們呢過來一下呢,原來你們還沒有離開啊,5號病房的病人割腕了,正在搶救,請你們暫時不要離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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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腕?”
謝琪安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片扭曲,徐曉曼顧不上追著那個護士詢問,慌忙摟住她的肩膀:“琪琪,你別激動,別激動啊,童成俞如果怨恨就怨恨我吧,不怪你,真的,都是我這張破嘴,是我該死……”
本來已經匆匆忙忙走開的護士不知道出於什麼念頭,又折回來對謝琪安和徐曉曼說道:“你們也不要太擔心,5號病房的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需要仔細處理一下,所以請你們暫時等在外面,我們會通知你們進去看望的。”
徐曉曼趕緊扶著謝琪安在大廳的休息靠椅上坐下來。
謝琪安拿手揉住自己的太陽穴,徐曉曼不停的唉聲嘆氣。
“好容易才好了些,倒是有力氣自殺了,知道他這麼想死,我們何苦費心勞神的去挽救他?”
徐曉曼想到自己為了童成俞,和吳迪也徹底的分手了;謝琪安因為童成俞,現在鬧得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敢要了,婚都沒辦法結,她忘記童成俞是因為什麼想不開的了,有些激憤的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