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竟然又端起碗咔嚓掉了一個水包。
看的謝琪安直想笑。
這人的表演也太誇張了。
不過,偏偏這兩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看著似乎很高興。
南母看著兒子吃的這樣香甜,又聽見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禁不住滿臉欣慰的笑了。
這些日子,她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寶貝兒子的懸心和焦慮,真是用任何的言詞都無法形容。
只要兒子能健健康康的回到她身邊,而且看起來還這麼開心才,她真是覺得心滿意足,別無所求了。
當她知道兒子到底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之後,她並沒有什麼太過於激動的表示。
確實不能體會過繼女兒南姐的憤怒,生活對於她來說,已經所求不多,所以,她有的只是一個做母親的本能的擔心。
她從來不擔心兒子身邊會沒有女人,她總是擔心兒子的身邊會有太多的女人,而將來就會有一個可憐的女人,會像她一樣,要麼黯然神傷的離去,要麼委曲求全一輩子。
不過,從目前看來,也許這外地的小嫚兒會比自己強。
要不然兒子也不可能因為她做出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如果不是南姐斡旋於米氏家族的掌門人米金萊,嚴厲的防範著各大媒體的圍追堵截,都不知道南氏和米氏的解除婚約一事沸沸揚揚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也只有她這個秉承了自己丈夫血脈的兒子才能幹出這樣若無其事的事情。
他們父子骨子裡都是一樣的,當他們想要去愛誰,不要去愛誰,任何人任何事都是無法阻擋或者說左右的。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丈夫是出於一種憐憫娶了她,可以說,她的丈夫愛所有曾經和他有過糾葛的女人,唯獨沒有真正的愛過她。
原因說起來竟然是非常的可笑,甚至是無法啟齒的:丈夫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愛國主義者,她的混血血統阻斷了他們之間的情緣。
丈夫娶了她只是基於對自己父親的報答和一份託孤的承諾。
為了兒子,她只能保持著一種超然的態度遷就融洽這樣一個複雜的大家庭。
丈夫不和她商量的就接納了戰友的遺孀,她只能預設,丈夫若無其事的帶回了珍姨,珍姨就是夜夜陪著丈夫的那個女人,她選擇忍受。
好在,珍姨確實是個好女人,丈夫走了,她就像古代的小妾,一直不離不棄的追隨在她這個有名無實的大妻身邊。
珍姨曾經對她說過:“大姐,你是個好人。”
為了這句話,她整整的哭泣了一夜。
為了做個好人,她付出的實在是太多太多。
其實,她只是很愛很愛南言俊的父親。
她真是不明白,一個女人,為了守望一分叫人絕望的愛,可以容忍到那樣。
有時候她自己想想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時光再倒回三十年,不知道她會不會有勇氣重新做一次抉擇:比如,拒絕父親的安排。
南母心裡深深的嘆息誰都聽不見,大家只是聽見珍姨在說:“大姐,你都是小時候在哈爾濱那邊落下的毛病,遭罪啊。”
珍姨一邊給南母布碗筷,一邊絮絮叨叨的說道,胖胖的臉上全是由衷的憐憫。
謝琪安看著南言俊的母親,也看著珍姨,想著她們之間古怪的關係,竟然能相處的親如姐妹,也真是一種說不好的緣分了。
然後,她想,南言俊的父親一定是位英挺帥氣的軍官。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珍姨的話也讓她有些明白了,南言俊的母親可能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青島人,而是出身在東北邊境什麼地區的混血兒。
南言俊,貌似應該是第二代的混血兒了。
看著南家母子二人相對而坐,個子都是非常的高大,謝琪安不由地想到,從前好像在哪本醫學雜誌上看過,個子高大的人骨骼確實會容易疏鬆,
她突然想起父親曾經治療關節痛的一種土方;但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
初冬的大海邊並不是個好玩的去處,南言俊不禁豎起風衣的領子。
海天之處,有白色的海鷗在不停的翱翔啼叫,遠處有很多乘風破浪的海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