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連連的答應著,這才顧得上把眼睛看向站在門外的謝琪安,臉上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模樣:“阿言,快帶人家小嫚兒進來吧,別凍感冒了,我這就去告訴大姐。”
珍姨對謝琪安點點頭,趕緊的回身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在不停的唸叨著什麼。
謝琪安趕緊對著珍姨露出一個親切的笑。
然後她在琢磨這個珍姨對她的稱呼:小嫚兒。
這讓她覺得有些迷惑。
因為她很理所當然的立刻就聯想到徐曉曼,不會南言俊在告訴他家人她名字的時候,把她的名字和徐曉曼的名字給弄錯了吧?
而且,南言俊替徐曉曼幹什麼呢?
南言俊返身去拎箱子,又催有些愣愣站在外面的謝琪安,“琪琪,快進來吧,這下好了,珍姨和我媽都在這裡,最起碼我們有頓熱乎飯吃了。”
謝琪安緊張的看著南言俊,南言俊笑道:“別怕,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我媽現在老了,視力下降的厲害,看不清你長啥模樣的,我們把她老人家給糊弄過去算了。”
謝琪安被南言俊的油嘴滑舌逗的想笑,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的母親,終於還是嬌嗔的對著南言俊撅撅嘴,卻沒敢和他鬥嘴。
走進去,謝琪安才看見這所房子的內部其實並沒有外表展示的那樣恢弘闊大,也可能是最下面的這層做客廳的房間裡那些老舊樣式的傢俱過於蠢笨巨大,謝琪安有些驚奇,這樣高大的傢俱到底要用來盛放什麼?
“高粱和玉米,有的用來掛魚乾。”
後來,南言俊這樣告訴她。
謝琪安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愣是沒有能合攏,南言俊看的差點沒有笑岔氣。
“傻妞,那些傢俱都是從前洋人留下來的玩意,那會兒破四舊,什麼反帝反修,滿大街扔的都是,我爸看著可惜,就拼命往家裡撿,我爺爺那會是軍隊的幹部,也沒有人敢動我們家,結果就儲存下來了,你真以為這些東西是裝糧食的啊!”
謝琪安不禁喃喃道:“那這些東西要值多少錢啊?”
南言俊笑的更厲害了:“你覺得這些東西值錢嗎?我大姐當年出嫁的時候,我媽說了要送一個這些傢俱裡的一個梳妝盒給她做嫁妝,她還哭半天呢,哈哈,最後只得去百貨公司給她買了新式的……”
謝琪安笑道:“你大姐一定是嫌只給一個梳妝盒太少了,要是把這些傢俱全部都送給她,她保證喜歡。”
南言俊搖頭道:“她更要哭死,這些傢俱真沒有什麼實用價值,就是擺著威風,每年都要細心的保養,否則蟲蛀風化,都是影響它們壽命的大問題,每次保養都要花費一大筆的錢,我大姐老早就知道的……不過,有一種好處,小孩子都喜歡。”
謝琪安想也沒有想的就隨口問道:“為什麼?”
“可以躲在裡面捉迷藏啊,這麼多房間似的大傢伙,隨便躲在哪個旮旯裡,保準其他孩子半天都尋不到。”
現在,謝琪安站在南言俊童年躲了無數次迷藏的高大傢俱前面,專注的打量著客廳裡面那個高大古舊的歐式壁爐時,珍姨陪著一個看起來很顯年輕的中年婦女從樓上款款的走下來。
謝琪安抬起頭,瞬間,她有些明白南言俊為什麼生的那樣與眾不同了。
這個個子高挑的中年婦女一看就有些俄羅斯白種人的血統,高鼻深目,眼眸還有些深褐色,雖然人到中年,臉龐卻依然秀美溫婉,唯一和白種人不同的是,她的頭髮是黑色的。
這就是說,南言俊最起碼有四分之一的歐裔血統。
南言俊的臉龐和眉眼的輪廓非常像他的母親,但是眼眸卻是深黑色,已經百分之八十的亞裔化了。
南言俊早就放下了手裡的箱子,有些激動的叫了一聲:“媽……”
然後就去拉謝琪安,“這是我媽媽,琪琪,叫媽啊。”
“阿言,你回來了?”
南母走到樓下客廳,站在自己的兒子對面,打量了一下南言俊和謝琪安,然後心平氣和的問道。
地地道道的山東土語,可見她自小便出生在中國內陸。
她對兒子的歸來似乎還沒有珍姨那樣的喜出望外,好像自己的兒子回到她身邊早就是一件既定的事情,就算是兒子突然招呼不打一聲的回來,還帶著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嫚,她也沒有顯得驚訝。
“媽……”
謝琪安急忙在臉上露出羞怯的笑,有些期捱的開口叫道。
南言俊的母親看著謝琪安笑道:“小嫚兒,我們家阿言對你真是用心了,你叫我一聲媽也是理所應當的。”
南言俊頓時就眉飛色舞了:“謝謝媽,琪琪一定會孝順您的,您放心,兒子親自給您找的媳婦兒,絕對錯不了的。”
謝琪安看了南言俊一眼,有些惴惴不安的糾正道:“媽,我叫謝琪安,不叫……曉曼……”
南言俊先是愕然了一下,旋即就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簡直笑的不可收拾,他的母親和珍姨開始有些不明白,但是看著南言俊笑的稀里嘩啦的,不由地也跟著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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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琪安有些委屈的撅起嘴,她想不通這個人在笑什麼?他的家人把她的名字和徐曉曼的名字給弄混,他不說向自己道歉,還笑個不停,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