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把手裡的盤子放在謝琪安面前,拉過垃圾桶,一邊吐著嘴裡的籽兒一邊坐下說道。
謝琪安笑了:“小姨,提子是提子,葡萄是葡萄,不能混為一談的,各有各的味道嘛。”
一邊說一邊提起一小串,張口咬下了一個。
只從來到這裡,謝琪安養成了每天晚上追看那些狗血電視劇的習慣,哪怕是插播廣告也看得津津有味,好像又回到了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任何獨立認知的學生時代。
“琪琪,小姨天天忙得要命,也沒工夫過問你的事情,今天你姥姥又打電話和我嘮叨了,我問你,你大舅廠裡的那個江海明到底怎麼樣?你們有沒有點意思了?”
謝琪安的小姨袁靜雖然在四個兄弟姐妹裡面最小,做事也是很有魄力的,說話也直截了當。
她也覺得謝琪安雖然大姐的孩子,其實就和她自己的女兒差不多,也用不著拐彎抹角的。
謝琪安眼睛看著電視,嘴裡一顆接一顆的吃著提子,吐籽兒,過了好一會才像剛反應過來似的說道:“啊?什麼?江海明?什麼啊?沒感覺,小姨,我對那人不感興趣。”
袁靜點點頭:“那行,既然這個人不行,咱們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了,小姨有個非常要好的朋友,現在全家定居在合肥,家裡就一個兒子,那孩子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雙學位,人品也穩重,很懂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謝琪安眼睛盯著電視劇笑了:“小姨,你才多大啊?你確定你朋友的兒子我也可以嫁了?”
她知道,自己這次失魂落魄的回來,從她老孃到這些舅舅姨媽就卯足了勁,把如何的趕緊把她給嫁出去,並且嫁在本地列入了重大的家庭議事日程。
如今的她,已經踏踏實實的落入了被催嫁一族。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滿世界的兜了一圈,蔫巴巴的滾回到爹媽身邊,剩下的也只有嫁人這一條路可走了。
反正她既不是和人結過婚又離婚的,也沒有男朋友,閒著也是閒著,年輕輕的不嫁人還能幹什麼呢?
這也正是謝琪安被她老孃發配到大舅工廠裡幹活的真正原因。
謝琪安的老孃嚴重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力量不夠,需要自己這些兄弟姐妹配合,才能牽絆住他們家這個從小就冥頑不靈的丫頭。
不過,謝琪安倒真是非常喜歡這份看似嘈雜其實卻能讓內心安寧無比的工作,唯一要做的就是和自己家的這些‘高智商’長輩們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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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總會有本事時不時地給她弄一個“合乎標準”的待嫁物件,不動聲色的供她選擇,然後擺出一副絕對不會包辦勉強的架勢,一個選手不行,立馬換下一位種子選手,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叫謝琪安哭笑不得。
像江海明,已經是肅清了外圍,不得已在走內部路線了。
謝琪安知道自己的大舅其實並不怎麼喜歡江海明的父母,只不過覺得江海明這個孩子還好。
謝琪安知道她大舅袁文勇的想法,之前謝琪安對他們力薦的幾個男孩都無動於衷,袁文勇覺得可能是沒有機會了解接觸,所以才沒有結果,如果是一個和她朝夕相對的男孩,說不定就擦出火花了。
袁文勇哪裡知道自己的這個外甥女現在是真正的死水一潭,別說擦出火花了,連火氣都沒有了。
小姨瞪了謝琪安一眼:“朋友還需要年齡大小啊?貧嘴薄舌的,那孩子又清秀又儒雅,溫溫順順的,我看著就喜歡,你要是不反對,我哪天安排你們見一見?”
謝琪安趕緊擺手道:“不急不急,小姨,等我哪天心情好再說行不?”
袁靜嗔怪道:“你哪天心情不好啊?瞧你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成天臉上笑微微的,這會兒不是害羞了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媽怎麼老是說你犟,多溫順的一個丫頭啊,提起你就像八輩子冤仇似的。”
謝琪安笑道:“今生的母女,前世的冤家,小姨你沒有聽老人家都這樣說的嘛。”
袁靜點點頭:“嗯,也對,你看看晨晨,就是不能見到我,本來玩得好好的,歡天喜地的,招眼看見我嘴就癟了,恨不得見了我就睡地打滾的哭鬧一場才好,天天都這樣,哎呀,我都煩死了,真是冤家。”
謝琪安也笑了:“小姨,你也不想想,你一天忙到晚的,晨晨是慪你不帶他,誰也沒有媽媽親,所以他才見了你就哭。”
袁靜站起來,擺著手說道:“這孩子就是慣的,他奶奶帶他比我上心,別看他奶奶瞅著我這個媳婦老是白眼珠多黑眼珠少的,孫子可是她命根子……”
袁靜話說到這裡趕緊煞住,也知道自己扯遠了:“算了,不提他了,琪琪,我得睡覺了,明天又是早班車,你自己先考慮一下,江海明真要是不對眼就不要勉強了,反正你大舅也不怎麼痛快他孃老子,他們掰開是遲早的事,真要做了親戚,到時候反而彆扭,好家好人有的是……”
袁靜本來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的,已經走到謝琪安的房門口,忽然又折了回來。
她有些神秘的看著謝琪安放低了聲音:“琪琪,你記住,咱們找朋友也不要他家財萬貫的,只要人可心就行,小姨不妨悄悄地告訴你一聲,你的嫁妝都在你大舅小舅和我身上呢,包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本來也沒有怎麼往心裡聽袁靜嘮叨謝琪安有些吃驚,她終於把眼睛從電視機螢幕上移開,有些可笑的看著袁靜:“小姨,你說什麼呢?什麼包我衣食無憂?我幹嘛要你們給我準備嫁妝?”
袁靜笑了一下:“這個你就不要管了,你趕緊找個可心的物件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