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方長有時候並不是單單指情深意長,也可以指代一種必然的了結儀式。
而且,朱顏還授意最好能拿下南言俊的婚禮事宜,所以面對南言俊和米雪兒也是遲早的事情。
今天遇見他們確實有些事出突然,就算是暫時不可以提及其他的事情,自己也得拿捏住分寸,談吐得當,一旦達到目的就迅速撤退,好預備他日再次相見。
“不好意思,老同學,打擾了……既然你約了朋友,會不會不方便?要不,我們改天再聚聚?”
站在大包門口的謝琪安做出一副欲進還退的遲疑樣子。她只是希望陳鐸能順勢起身送她出來,她和陳鐸單獨面對面說上幾句話就行了。
“謝小姐?你好,別來無恙啊,怎麼?你不願意和我們大家共飲一杯嗎?”
馬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南言俊突然笑吟吟的高聲說道。
“就是就是,謝小姐,好久不見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什麼陳鐸約了朋友?我們不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老朋友了嘛,快請進快請進,快快快,快拿兩副乾淨碗筷,難得,真是難得啊,謝小姐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們和陳鐸就沒得朋友做了。”
馬俊的聲音比南言俊的更大,就差沒有熱情的跑過來拖住謝琪安了,惹得貝貝老大不高興的翻著白眼,他卻只當是沒看見。
對於謝琪安,他是印象深刻的,這個美女可不比米雪兒,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了,他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的大獻殷勤。
陳鐸站起來:“喝酒聊天,老朋友敘敘舊,有什麼不方便的?南總和馬總是老同學,正好我們也是老同學,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正好湊一桌子喝酒。”
謝琪安看著南言俊,卻對著陳鐸露出一個燦爛笑臉,轉變迅速落落大方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然後她回頭看看鄭涵,又轉身對酒桌邊的陳鐸等人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助理鄭涵;鄭涵,這位是我從前的老闆,南言俊先生,馬先生,我老同學陳鐸。”
鄭涵很是配合的滿臉堆笑:“幸會幸會,大家好,能陪謝小姐參加這個酒會,在下不勝榮幸,大家都請坐,謝小姐,您也請坐。”
南言俊的嘴角似乎掠過一絲冷笑,矜持的對著鄭涵點點頭。
馬俊和陳鐸則都象徵性的和鄭涵寒暄了一下,各自落座。
在米雪兒目光冷淡神情不耐中,謝琪安款款的在鄭涵殷勤為她拉開的椅子上坐下來。
南言俊看著談吐舉止若無其事的謝琪安,忍不住在心裡膜拜了一下:這個女人可真夠神奇的。
就在不久前,她還追到雲都機場,對著自己連哭帶叫。現在突然看見自己,卻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淡定自若,像是換了一個人,神情很是風平浪靜啊。
雖然他早就領教過這個女人有時候真是妾心如鐵的,現在卻還是不得不真心誠服,她確實是一個奇怪的結合體,看起來脆弱,卻很擅於人前人後各自一套。
南言俊心裡是有些微微地遺憾,他竟然沒有看見她的神色大異。
她應該不會事先就知道和陳鐸在一起的會是誰吧?
雖然不排除她是有備而來的,如果她是有備而來,那麼她如此淡定就不足為奇了。
這樣琢磨著,一絲頹廢湧突然不由自主的上南言俊心頭。
他簡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會有這種兜兜轉轉的無聊念頭?就算是看見謝琪安會勃然變色,那又怎麼樣呢?自己還在想證明什麼?為什麼還要去猜這些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啞謎呢?
他覺得自己就是下意識在和自己過不去。
南言俊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在逐漸的淤積著一種沉痛,他一直覺得會是別人放不下,事實上,真正放不下的始終是他自己。
無論對誰,他竟然都是如此。
這種讓他抓狂的困擾已經非止一日了。
“親愛的,我先去下洗手間。”
米雪兒忽然柔聲甜蜜嫵媚的對南言俊微笑道。
她優雅的站起來,探出臉在南言俊的臉上貼了貼,唇邊掛著矜持的笑,起身徑直離開酒桌。
站在門邊的服務生連忙為她開啟包廂房門。
謝琪安的臉上則掛著一種幾乎是凝固式的淺笑,她很淡然的看著有些做著的米雪兒,貝貝悄悄地撇撇嘴,陳鐸和馬俊在爭執著上什麼酒,馬俊主張度數低一些的酒,陳鐸堅持上白酒。
“老馬,你不知道,我們這位七仙女的酒量,不上白酒那簡直就是便宜了她。”
陳鐸有些虛張聲勢的強調著,指手畫腳,一副興高采烈老朋友喜相逢的拼酒架勢,謝琪安不禁看著陳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