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言俊並不欠她什麼,她是自己心甘情願的。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她更沒有什麼藉口不回到朱顏那裡,儘管朱顏待她始終都是淡淡地。
她一直渴盼得到朱顏的認可,雖然完全的不明所以。
她竟然其實是個並沒有多少自由的人。
她真是既不善於拒絕,又不善於撒謊。
她不可能對朱顏無緣無故玩消失。
謝家豪夫妻和她的關係畢竟不像南言俊和她的關係,她離開南氏傳媒是被安雅驅逐的,她現在有什麼理由莫名其妙的離開謝氏?
就單單為了南言俊這樣的一個近乎無恥的要求?
謝琪安覺得她再也不會那麼衝動了。
就算是她準備離開,也得和謝家豪夫妻說個明明白白才行。
但是,她並不準備離開謝氏。
她需要一份安定的工作,更需要一個可以棲身的地方。
自己如果選擇了和這個男人短短的歡聚幾天,讓這個男人減輕了他心中所謂的負罪感,那麼幾天之後呢?
南言俊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回到h市舉行他叫世人矚目的婚禮,自己呢?
到底誰更自私?
有些話說白了真是非常的殘忍。
謝琪安聽見的全是自己心底深深的嘆息。
南言俊沒有去探究謝琪安心裡是怎麼在心念電轉的,他已經有些煩躁,亟欲的陳述:“琪琪,你聽我說,我沒有多少時間了……必須得回h市,為什麼不答應我?我可能……再也不會來雲都了。”
謝琪安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竭力的隱忍著,一語不發,任憑南言俊自說自話。
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虛弱。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答應他這個卑鄙的要求。
她更不想去問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成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人艱不拆啊人艱不拆。
隨便他怎麼去想自己吧。
有些話一直都不要去說,才是最好終結。
南言俊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急躁,他慢慢地在謝琪安的病床邊坐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謝琪安默默地想,不知道外面的夜色到底是什麼樣的?有沒有皎潔的月光?她只看見接近午夜的空落落燈光下,點滴一滴一滴的輕微落下,像一個人沉重的心跳,又像隱忍的淚滴。
偌大的病房空間裡,突然瀰漫出一股子說不出的憂傷。
……
謝琪安電話的鈴聲差點沒有把南言俊驚得跳起來。
彷彿僵持的沉默猝然破裂,南言俊覺得他真是很少這樣沒有把持了。
他把電話遞給謝琪安。
這麼晚了,竟然是阮成。
“謝小姐,謝少剛從西安過來,想見下你,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阮成幾乎沒有什麼虛話,施施然的語氣裡全是不容置否的直截了當。
謝琪安有些瞬間的無措。
“呃……我……”
彷彿感覺到了謝琪安語氣的虛弱驚慌,阮成立刻敏感的問道:“怎麼了?謝小姐?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小姐剛才也問起你,這麼晚了……我們很擔心你!”
謝琪安不由地一陣感動,急忙說道:“沒什麼,告訴大哥大嫂,我馬上回去,不用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