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一動計上心來有時候並不是那麼靠譜的。
不過她告誡自己,既然來都來了,就不要打退堂鼓了,不要自我洩氣了,還是朝著樂觀的方向設想比較積極划算。
比如,如果那份檔案被南言俊給帶回來了,他會放在那裡?
他客廳的長几上?臥室床頭櫃上?或者是掛在衣帽架上的公文包裡?
找到那份檔案之後,自己如何能從容的不動聲色的在南言俊的眼皮子底下拿走那幾頁至關重要的字紙。
謝琪安這樣繞著圈子的自我心理建設一番之後,還是不由自主的捫心自問道:自己這麼大腦一熱,衝動冒失的混進這幢宅院,會不會有收穫啊?
對於進入這幢宅院之前狂熱設想,謝琪安突然有了一種後悔。
午後的太陽實在是熱的可怕,謝琪安渾身的汗。
不知道南言俊現在在幹什麼?
正常情況下,他又是個身體不怎麼好的人,車禍給他造成的手術也許恢復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他的心肌炎有沒有完全的康復?
謝琪安覺得,南言俊現在應該在午睡了。
袁大姐之前每天都是下午兩點準時進來清理的,她告訴謝琪安,一般情況下,那時候的南先生都是在客廳看檔案打電話,或者和客人談話。
謝琪安故意提前了一個小時。
袁大姐進來保潔是害怕打擾主人的午睡,新人保潔工謝琪安希望南言俊正在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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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很難向袁大姐解釋如果臥室裡有人她該如何去尋找她所謂丟失的耳環,不過鬼老精的袁大姐也並不真的相信這個漂亮丫頭想方設法潛進那位俊美南先生房間裡是真的尋找什麼遺落的耳環。
她更相信,說不定是這個丫頭在單相思那位南先生,不過是她想自己送貨上門罷了。
袁大姐甚至狗血八卦的琢磨著,自己要是成全了這個謝小姐,說不定還會有一筆大大的謝儀。
俊男靚女,都是有錢人,多好的一對啊,真是叫人羨慕不來的姻緣。
她完全不知道其中某些人的艱難苦恨。
謝琪安好不容易才賄賂了的袁大姐告訴她,先清理院子和草坪,然後進去把裡面所有的房間地板拖一遍,最後帶出生活垃圾袋。
謝琪安把黃色的清潔工長簷帽壓得低低的,她戴著薄薄的藍色清潔口罩,薄薄的一次性塑膠勞動手套,身上穿著袁大姐肥大的工作服,抑制住心裡的砰砰的狂亂跳動,開始她並不怎麼熟悉的勞動。
她先拿著掃帚灰鏟仔細的清理了院子裡草坪到圍牆邊的一些落葉,很費力的清掃了甬道。
對於一個並不怎麼經常從事這些勞動的人來說,謝琪安根本不知道她的清掃其實和鬼畫符差不多。
雖然她已經大汗淋漓,緊張吃力的要命。
袁大姐告訴她,南先生住宅的拖把是掛在後面陽臺上晾曬的。
她知道,如果想到後面的陽臺上取下拖把必須首先得走進南言俊的客廳,順著他房間中分的走廊小門一直走到後面延伸出來的陽臺上。
她那天清晨就是這樣敲碎了他臥室的玻璃透過陽臺的門跑出去的。
站在甬道上,想了幾想,謝琪安還是咬咬牙,推開南言俊客廳的封閉玻璃門。
既然已經來了,既然已經跨進了這幢宅院,一無所獲的倉皇逃走,她實在是不甘心。
如果今天自己沒辦法進去拿到自己的那份人事檔案,南言俊極有可能明天就會把自己給叫到法庭上見。
這一點也正是她迫不得已倉促行事的主要原因。
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左右不過是賠償,不過是決裂,但是,鬼知道南言俊惱羞成怒以後會怎麼處置徐曉曼?
徐曉曼的怨毒才是謝琪安最無法排解的。
幹他孃的,豁出去了。
不入虎穴不得虎子,說不定就被自己給順手牽羊了來呢。
人有時候是不是得有一點撞大運的勇氣不是?
推開門的瞬間,謝琪安真想回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