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陳鵬滿頭大汗,著三個抽屜一個也未能開啟。
“要不要找一個開鎖的?”
鄭涵看了一下那些樣式堅固的抽屜鎖,向陳鵬徵詢道。
陳鵬可能有些憤懣了:“找什麼開鎖的?直接給砸了。”
鄭涵現在已經有些不忍心再去嗆陳鵬了:“別意氣用事了,今天只好先就這樣了,我明天早上從街上叫個開鎖的,花幾個錢開啟看看,你現在急有什麼用?”
陳鵬把手裡的一大串鑰匙“哐啷”砸在辦公桌上,無不憤恨的罵道:“他媽的……”
鄭涵同情的看著自己這個曾經在他心目中無比高大的表哥,形容瘦削神情頹廢,眼睛裡這會因為憤怒,連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紅。
瞬間,他發現,偶像原來都是用來坍塌的。
曾經,這是一個何等意氣風發志得滿滿的人啊,現在,他好像是真的被擊垮了。
事業失敗,一份淺薄感情的消失,讓他終於又回到小時候那種孤兒寡母如履薄冰的生活狀態。
這種如履薄冰的生活狀態對於陳鵬來說,可能是根深蒂固的,頑固的影響著他的生存狀態,所以他才這麼地經不起打擊。
一個非常容易從精神上徹底的心灰意冷的人,哪怕他自身的機體再年輕,都很再去做一種奇蹟似的逆轉。
除非,他可以徹底的擯棄自身的這個致命的心態弱點,頑強的振作起來,否則,誰也沒有辦法讓他重振雄風。
至少目前鄭涵看著陳鵬,就是這種滿心的無能為力感。
當那個和陳鵬一樣滿臉不耐煩的鎖匠大叔把辦公桌下面的兩個個抽屜一一開啟時,陳鵬看著抽屜裡的東西,張大嘴巴,差點沒有哭了。
鄭涵饒是一個大小夥子,成年男人,乍一看見,也覺得有些難為情。
簡直不敢相信,看起來高傲神氣的朱莉莎竟然在她財務科辦公室的兩個抽屜裡,一個是半抽屜的歐美碟片,鄭涵很知道,這種碟片都是非常淫亂的,就是那種二話不說,上來就練,甚至群練的。
下面的一個抽屜放著幾盒還沒有拆開的杜蕾斯。
鎖匠大叔很理解的看看陳鵬:“老闆,多給幾個辛苦費吧。”
言下之意,我幫你發現了多大的秘密啊。
陳鵬趕緊掏出五十塊錢塞到鎖匠手裡:“謝謝師傅啊,辛苦了辛苦了,別找了。”
鎖匠看看鄭涵,想說什麼,終於什麼又沒說。
怎麼著也得賞一張毛爺爺吧?
這大老遠辛辛苦苦的過來,來回還得自己打車,給了張綠票還說別找了,戚!
鎖匠是久經風霜的,心裡暗暗嘀咕道,看他們這副倒黴相,這家公司的破落,估計也沒有多大的油水,算了,就當做好事了,還是別廢話了。
自己認晦氣,還是坐公交車回去吧,人家還不學雷鋒了?
鎖匠看著鄭涵譏諷的笑了一下:“嘿,那行,多謝您了老闆,你們忙,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鄭涵和鎖匠糾纏的時候,陳鵬早就迫不及待的衝到材料櫃旁邊,嘩啦一聲拽開那個抽屜,頓時散落滿地的照片。
陳鵬眼睛都直了,看著抖落一地的照片,身體突然抖得厲害。
莉莎各種各樣單身照片,嫵媚的妖豔的清純的放蕩的,還有一些和其他男人肆無忌憚摟摟抱抱的合影。
特別是,這些男人並不是同一個男人,是各種各樣的男人。
他竟然不知道莉莎會有怎麼多的異性朋友。
而且,從照片上看,她和他們每一個都是非常的親密。
他記得莉莎總是信誓旦旦的告訴他,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莉莎告訴他,自己不適合在那樣的聲色場所混,因為冷淡,不會依附對她有所企圖的男人……
陳鵬甚至不由地想起他和莉莎的第一次,囫囫圇圇的,莉莎說她是處,從來沒有這方面經驗的陳鵬就天真的選擇了相信。
陳鵬慢慢地跪在地上,雙手有些驚鸞的去抓那些照片,拼命的無聲的撕扯著,模樣極其可怕。
送了鎖匠出門的鄭涵驀然回首,差點沒有嚇死。
陳鵬這模樣也太誇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