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鄭涵幾乎是跳起來,一下子擋在步履有些搖搖欲墜的陳鵬面前。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的狠狠地摑在鄭涵臉上。
憤怒的陳鵬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他幾乎都不知道是怎麼就抬起手打了鄭涵一個耳光。
陳鵬狂亂的語無倫次的嚷道:“讓開,我不會去擋你的道,你也不要擋住我的道。”
鄭涵沒有去捂自己捱了一耳光的臉,卻一把抓住陳鵬的衣襟,把陳鵬搡在一把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可以打我,因為你是我哥,今天當做徐小姐的面,你就乾乾脆脆的問問她,南氏傳媒到底要不要收購一生愛,要,也是一句話,不要也是一句話,南言俊可以去和謝家豪玩他的老闆遊戲,但是你玩不起,你玩不起你知道嗎?”
鄭涵最後一句怒吼幾乎帶著哭腔,別說陳鵬傻了,連鄭涵的二叔,張師傅還有其他看熱鬧的都有些呆了。
鄭涵二叔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確實有些太過分了,陳鵬顯然的被他給刺激到了,這萬一真要有些什麼想不開鬧出些事情來,不管怎麼說,他是鄭涵媽媽的親侄兒,自己大嫂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是一場嘴皮子官司。
但是,要他承認自己為老不尊他也不樂意,本來就是陳鵬騙了他的錢,難道還不許他發洩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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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還是有些不服氣的嘀咕道:“上次不是說那個謝小姐是什麼代表嗎?現在又換人了?淨弄些不濟事的女娃子,哄誰呢?”
張師傅趕緊扯他:“行了行了,老鄭,你就少說幾句吧,錢該有你的你不說也有,沒有了說的再多也沒有用,陳經理也是實誠人,也沒有幹那腳底板抹油的事情對吧,咱們就相信他們吧。”
張師傅的話一落音,被鄭涵搡在椅子上的陳鵬突然用兩隻手痛苦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兩隻眼睛發紅,看那意思,想嚎啕大哭卻又憋得厲害。
張師傅趕緊把鄭涵二叔慣在地上的魚和蔬菜撿起來,扯著他往樓下去:“今兒不喝茶了,走走走,老鄭,家去我請你喝酒消消氣……”
鄭涵二叔見再鬧下去確實不像事情了,只得就坡下驢的被張師傅扯著走了。
陳鵬也再一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不看鄭涵也不去理睬徐曉曼,眼睛發直的向茶樓樓梯走去。
徐曉曼的沉默讓他已經失望透頂,可以想見,這個徐曉曼其實和那個謝琪安是一樣的,都是沒有決定權的。
不過徐曉曼的話比謝琪安多一些罷了。
他一直卑微的討好著南言俊,希望他早點簽下收購合同,他何嘗不知道南言俊動機不純,不過是拿著一生愛做由頭,為了謝琪安和謝家豪賭氣使性子。
陳鵬一直想,只要南言俊給錢,他才不想去管南言俊到底要幹什麼呢?
現在陳鵬終於有些明白了,是的,正如鄭涵所說,南言俊不過是在玩,南言俊可以玩得起,謝家豪也玩的起,但是,他卻是實實在在的玩不起了。
南言俊已經用這樣那樣的藉口,或者乾脆什麼藉口也不要,就這麼一直拖延著,光說要一生愛,就是不肯拿出實質性的行動。
南言俊幾乎是卑劣的畫著一個又大又圓的餅,叫他眼巴巴的懸望著,把他當猴一樣的耍弄著,煎熬著,而他自己卻依舊好整以暇的繼續玩著他的遊戲。
老闆就老闆,從來就沒有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考慮過,他們除了殘忍的利用別人的信任與企盼以外,不會有任何的同情心。
但是,他卻不值得憐憫。
因為他是貪財,他是想拿到那額外的一百萬,就那麼被南言俊牽著鼻子走。
然後,他就這麼毫無懸念的掉入鄭涵博上位的圈套裡。
陳鵬甚至絕望的想,到最後他可能什麼都得不到,只能落得個非法集的罪名而資鋃鐺入獄。
他已經不恨鄭涵了,他只是在懊悔,當初如果毫不動搖的把一生愛盤給謝家豪,自己早就落得個一身輕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老天爺果然是懲罰不爽。
你想獲得更多就會令你絕望的更徹底。
誰要當初他見錢眼開背信棄義的呢?
他沒辦法和任何說這些話,他也不敢真的去質問徐曉曼,在南言俊面前,他從來就沒有硬氣過,同樣的,在徐曉曼面前他還是一樣的直不起腰來。
現在,他只想快點離開這些人,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呆一會兒。
他真的需要空間總結一下他這場失敗的創業,以及這場創業給他帶來的種種慘痛打擊。
鄭涵急忙跟著他,生怕陳鵬恍恍惚惚一腳踩空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