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的南言俊先用命令的語氣對那兩個人說道:“你們退下,我來和他說吧。”
南言俊和鄭涵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從第一次謝琪安委託鄭涵給他熬了美味的雞湯,到那次沒有下文的約談,及至後來他一直跟在謝琪安後面,一回生二回熟的,大家倒是用不著那麼“客氣”了。
南言俊慢慢地對著鄭涵走過來,鄭涵只好也站在原地,等著南言俊到底想和他說什麼?
南言俊走到離鄭涵不遠的地方停下,用不溫不火非常淡定的聲音對鄭涵說道:“鄭涵,你有些誤會了……”
擋住鄭涵的兩個高大男人立刻負手退到一旁,鄭涵看見,南言俊身後還有一個夾著公文包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那個男人一直緊跟著南言俊,可能是個比較高階的助理。
陳鵬已經隨後攆了過來,他對變臉變色的鄭涵惱火的衝口而出道:“你嚷嚷什麼啊?南總到處找你,是想叫你接替我做一生愛的經理,你不要狗坐轎子,不識抬舉行不行?”
如果換個場合,陳鵬換個語氣,誠懇一些,不要老是對著鄭涵擺大家哥的做派,他對鄭涵說出這樣極具惑力的話,鄭涵都可能會沉吟一下,不管真假,不管南言俊出於什麼目的?
但是,話趕話的,又是這種弓拔弩張的氣氛,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的不痛快,血氣方剛的鄭涵想也沒想,立刻就對著他們冷笑了。
他頓時揮舞著沒有拎東西的一隻手,洩憤似的對著陳鵬叫喊道:“我再怎麼不識抬舉也比你認錢不認人的好,你瞧瞧你,哪裡還有一點人樣?什麼一生愛的經理?你稀罕我不稀罕!”
陳鵬頓時一陣凌亂,想不到自己看著從小到大的表弟倒真是骨氣的厲害。
陳鵬不知道,所謂廉者不飲盜泉之水,志者不食嗟來之食,有時候並不是某個人有著多麼高尚的氣節情操,而是抗拒於某種情勢,迫於一種感覺受辱的激憤。
心平氣和的好商量和居高臨下的強按頭絕對起不到一樣的效果。
話說了一半被打斷的南言俊立刻就皺起了眉頭,陳鵬這話說的實在是有些不好聽了,擱誰聽見也也會一蹦三尺高,還談什麼與你合作,到你麾下供職啊?
怪不得他的事業一敗塗地,連個最起碼的說話方式都沒有,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是,現在卻不是訓斥陳鵬的時候,南言俊趕緊對鄭涵點點頭:“鄭涵,請你不要激動,這樣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借一步說話怎麼樣?”
鄭涵就像一隻遭到攻擊的狼,立刻把臉轉向南言俊冷笑道:“南總,我和陳鵬之間的糾紛不關你的事,我就懶得看他那副熊樣,你不是想和我打聽謝琪安嗎?我就告訴你吧,她現在就住在這家醫院,vip病房,探視需要和院長預約,你自己看著辦吧,沒事我先告辭了。”
鄭涵說完,也不等南言俊作何表態,也不去看滿臉尷尬的陳鵬,激憤憤的拎著手裡的東西,竟然不由分說的就揚長而去。
都是一夥仗著自己有錢用完即棄的傢伙,謝家豪不是不讓探視嗎?你南言俊有本事就和謝家豪幹去。
再說,他們這夥高富帥和一個美女之間的糾纏有他什麼事兒啊?愛咋咋地,沒得叫他一個路人甲的角色攪和在裡面,裡外不討好,自找沒趣。
陳鵬看不透,他不想做傻子。
南言俊抬手阻止住了那兩個想攔住鄭涵去路的保鏢,眼睜睜的看著他揚長而去,心裡頓時對這個看起來似乎很有個性的倔小夥子產生了一些興趣。
然後他也有些明白了,陳鵬雖然話說的不好聽,也可能是因為鄭涵在探視謝琪安這件事情上吃了醫院或者是謝家豪的憋,從他拎著東西怏怏不快神情上很容易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
陳鵬是撞到鄭涵心情不爽的槍口上了。
南言俊不禁笑了,然後搖搖頭。
可憐的陳鵬哪裡知道自己是被別人借題發揮了,還一臉的尷尬,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樣子。
他覺得鄭涵實在是不可理喻,非要去巴結他巴結不上的謝家豪,錯過南言俊這裡的大好機會,生生的把南總給得罪了。
原來南言俊已經就收購一生愛之後的經理人選問題和他談過了,陳鵬謝絕了南言俊象徵性的挽留,向他推薦了鄭涵。
倒不是陳鵬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私心,想任人唯親,自己佔不了的位置就讓自己親表弟佔著,他向南言俊推薦鄭涵有兩個理由。
第一,鄭涵和他一樣,是土生土長的雲都人,就算是南言俊可以從h市總部抽掉有能力的經理,但是做婚慶,首先講究的就是和本地人打交道,知道本地的哪些忌諱。
二,鄭涵精通理財又比較勤懇,人也務實,口碑一直很好。如果南言俊實在是要他推薦一個本地人繼續出任一生愛的經理,陳鵬想來想去,只有鄭涵合適。
反正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再留在一生愛了,他很清楚,也沒辦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