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琪安迅速的在心裡沉吟了一下,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點點頭,斟字酌句的說道:“我剛到,陳經理,我聽說你們公司有一些變化……所以想請你過來,我們看看能不能先溝通一下?”
陳鵬已經在一張椅子上坐下,鄭涵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張辦公桌的桌角上,臉色很不好看的扔給陳鵬一支香菸,陳鵬沉默著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菸,吸了一口,然後才思考著對謝琪安說道:“謝小姐,真是對不起……”
謝琪安很淡定的看著陳鵬,鄭涵卻勃然大怒,不顧財務科的大門正敞開著,對陳鵬低聲吼道:“你少渾了,就一句對不起?你叫琪安怎麼對謝少交代?他們不就是多給你些錢嗎?如果不是謝少要買,他們會回頭看你這個破公司一眼?”
陳鵬狠狠地彈了一下菸灰,眼睛也不去看鄭涵和謝琪安,咕咕噥噥的說道:“我有什麼辦法……一生愛本來就是南氏的子公司,如果南總要收回,我……是沒有權利再把它賣給其他人的。”
鄭涵用有些齒冷而又失望的語氣刻薄的說道:“行了,陳鵬,你可以哄琪安,但是哄不了我,我是眼睛裡揉不下沙子,什麼叫別人?當著琪安的面,你自己說清楚,省的叫謝少覺得我是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叫我對不起琪安為一生愛做出的奔走挽救努力。”
陳鵬的臉上有些驚鸞,他痛苦的把兩隻手指張開插進亂蓬蓬的頭髮裡,兩個焦黃手指上夾著的香菸騰起的嫋嫋煙霧從另一邊的角度看去,好像他腦袋上破了一個冒氣的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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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鵬既不去反駁鄭涵的刻薄的質問,也不解釋,只是用哀求的語氣有些抓狂的語無倫次道:“我……需要這筆錢……原諒我……不要怪我,謝小姐,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鄭涵鄙薄的看著自己的這個沒有志氣的滿臉亂糟糟表情的親表兄,滿臉都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憤懣。
這個人,曾經是他們家族的驕傲,自己從小到大的偶像啊,在經歷一些挫折考驗的時候,原來是這麼的不堪一擊。
“他們給你多少錢?”
謝琪安忽然平靜的問道。
陳鵬的眼睛竟然閃出了一下光亮,多少有些理壯的抬起頭看著謝琪安,像個孩子似的,用委屈的口氣說道:“謝小姐,不是我忘恩負義不知道好歹……南總承諾,只要我和他們簽了轉讓合同,他們會額外再給我一百萬辛苦費。”
鄭涵一下子瞪起眼睛:“一百萬的辛苦費?什麼意思?怎麼可能?陳鵬,你也相信?你也敢拿?”
陳鵬臉上的神情頓時也糾結起來,有些氣虛的咕噥道:“南總一向是言出必行的……他給我的,我幹嘛不敢拿?”
鄭涵“戚”的恥笑一聲,在菸灰缸裡彈了一下手裡的菸灰,把臉扭向一邊,表示了極大的不相信。
謝琪安繼續平靜的問道了:“合同簽了嗎?”
陳鵬有些被動的回答道:“還沒有。”
謝琪安不禁微微的笑了:“那你為什麼還不趕緊的和他們籤合同?”
鄭涵也譏誚的又看向陳鵬,賭氣似的附和道:“是啊,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不趕緊的做了,還在這裡廢什麼話啊?”
陳鵬看著謝琪安為難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謝小姐這麼聰明的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的了,南總的人說了,要等南總來了以後,和謝少的代理人見過之後,確認無虞才和我籤合同。”
鄭涵“呼”的跳下辦公桌,衝到陳鵬面前劈胸一把揪住陳鵬的胸襟,一下子把陳鵬扯了起來,又使勁的搡倒在椅子上,怒罵道:“陳鵬,你真厚顏無恥!你還要確認?確認什麼啊?犯得著嗎?”
陳鵬頓時連著椅子一起跌翻,鄭涵趕過去又要動手,謝琪安急忙拉住鄭涵叫道:“鄭涵,你幹什麼?別衝動,你聽我說……我願意去見見南氏傳媒的人。”
鄭涵梗著著脖子恨恨的嚷道:“倒好像我們已經佔了他什麼不得了的便宜似的,他就這樣肯聽著別人怎麼說他就願意怎麼做,有樣鑽錢眼裡不守信義的人嗎?琪安,我們憑什麼要去見天順傳媒的人?”
謝琪安使勁的扯著情緒激動的鄭涵,很著急的勸阻道:“鄭涵你這是幹嘛啊,我肯定要去見見南氏傳媒的人,我們也沒有就承認放棄收購一生愛的呀。”
財務科裡面的不可開交讓一個戴眼鏡,身材窈窕面容嫵媚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外看了有一會兒了,她瞥見又有一輛車緩緩地馳至一生愛公司樓前停下,便抬腕看了一下表,然後才伸出手指在財務科敞開的門扇上輕輕地敲擊了幾下。
聽見敲門聲,謝琪安趕緊放開鄭涵,鄭涵黑著臉還是一副不買賬的樣子。
戴眼鏡的年輕女人柔聲細氣的對陳鵬說道:“陳經理,請問謝氏集團的代理人來了嗎?我們總裁已經到了。”
陳鵬正狼狽不堪的從地上爬起來,慌忙尷尬的連連點頭道:“到了到了,早就到了。”
然後有些心虛的指著謝琪安介紹道,“這位謝小姐就是。”
謝琪安對年輕女人點頭微笑了一下。
然後她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內心。
她發現竟然有些出奇的平靜。
好像,還會和他再見亦是如命中註定一般理所當然。
不不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會面紅心跳惶恐不安手足無措的。
她只是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冰冷。
這不合邏輯也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