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謝琪安灌暈乎了,真的對著扭過臉對著一副明亮的玻璃窗使勁的眨巴眨巴眼睛,也忘記拒絕謝琪安塞給她的錢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看的謝琪安又笑又嘆息。
哎……可憐的小女孩!
雲都是一個熱衷於夜生活的海濱城市,因為是上午,當謝琪安來到綠緹芳,咖啡廳似乎還很冷清。
謝琪安看見鄭涵好像已經來了有好一會兒了,他還沒有點任何飲品,卻很悠閒瀟灑的倚在收銀臺上和一個年輕漂亮衣飾考究卻眉眼銳利的女孩子相談甚歡。
原來是鄭涵熟悉的地方,怪不得約她來這裡。
今天的鄭涵看起來竟然沒有昨天在一生愛時候的拘謹謙卑了,看見謝琪安,他立刻直起身子笑著招呼道:“嗨,謝小姐,你很準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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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臺上的女孩子瞄了謝琪安一眼,頓時張大眼睛,臉上有一股掩飾不住的驚訝。
鄭涵竟然很得意的笑道:“謝小姐漂亮吧?大城市人就是不一樣。”
琪安對著他們微笑了一下,沒有辯白。
女孩看著謝琪安由衷的讚歎道:“是漂亮,真漂亮,太神奇了。”
然後趕緊又用一種悅耳柔和的聲音含笑對謝琪安說道:“歡迎光臨,既然是鄭涵的朋友,你們自管隨意,我五折優惠。”
謝琪安和鄭涵都有些奇怪的看了那女孩一眼,漂亮就說漂亮吧,幹嘛說神奇?這詞用的也太古怪了吧?
哪有漂亮到神奇的說法呢?
鄭涵轉眼又看見謝琪安正含笑看向他,只好寒暄介紹道:“芳兒,謝小姐是我的上司,h市來的,南氏傳媒總裁隨行秘書,芳兒,你得親自為我們服務,別叫謝小姐喝了我們雲都咖啡屋的咖啡皺眉就行了。”
然後對謝琪安說道:“謝芳兒,綠緹芳老闆娘,我同學,謝小姐,我們這位綠緹芳咖啡廳老闆娘的手藝在我們雲都,那可是一等一的。”
謝芳兒叫道:“什麼老闆娘?老闆好不好啊?嗨,謝小姐,您也是姓謝的啊?嘻嘻,我們還是一家呢。”
謝琪安不禁笑道:“真的呢,這麼巧,我又遇見一個漂亮謝妹妹,我幾天前在西安還碰見一位姓謝的先生 ……不會是我們謝姓現在成了中國第一大姓了吧?”
謝芳兒有些誇張的笑道:“有我這樣的謝妹妹?還不把寶哥哥嚇暈啊!”
鄭涵也很大聲的笑起來,把一個開朗大男孩的豪爽和那種本地土著特有肆無忌憚表露無遺。
氣氛頓時活潑起來,謝芳兒指著一個雅座包廂笑道:“鄭涵,你和謝小姐先請進去談事情,我親自給你們煮最正宗的拿鐵。”
謝琪安含笑道:“謝謝謝小姐,隨便什麼都可以的。”
謝芳兒挑起漂亮的眉毛笑道:“來者都是客,叫我芳兒就可以了,你也謝小姐我也謝小姐,鄭涵該暈頭轉向了。”
謝琪安笑:“那好,你們也可以叫我琪安,我叫謝琪安。”
和鄭涵坐進雅緻的安靜的包廂,謝琪安把手裡提的馬夾袋放在面前小桌上,鄭涵知道,袋子裡是昨天她才從一生愛拿走的財務賬冊。
謝琪安看定鄭涵的眼睛,滿臉誠懇,低聲說道:“不好意思,鄭先生,我和你實話實說吧……對於這些財務賬冊,我實在是門外漢,之前我只是s市南氏分公司的一名攝影,所以,所以,我不得不把你給請出來請教……”
謝琪安的面孔逐漸漲紅,鄭涵驚訝的看著她吞吞吐吐,下意識的把雙肘擱在面前小桌上,雙手合在一起,審視的盯著謝琪安,大腦迅速轉動,好像是在看這個女孩在表演一場很費解的戲。
他以為和謝琪安見面之後,一定就得面對謝琪安可能會有的各種咄咄逼問,犀利詰難,他把謝琪安可能會問的各種問題都設想到了,並且盤算著如何去堵那些意料不到的漏洞,唯獨沒有想到謝琪安會是這麼一種侷促不安幾乎是可憐巴巴向他求救的模樣。
鄭涵不禁沉默起來,之前準備好的各種虛與委蛇言詞竟然全部作廢,沒用了……
這南氏傳媒怎麼一回事?派了這麼一個人來,不是拿陳鵬滿心的期盼開玩笑嗎?
鄭涵不由地皺起眉頭:“謝小姐,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謝琪安咬咬嘴唇,幾乎要哭:“鄭涵,叫我琪安吧,南總他……他昨天在前往你們公司的路上出車禍了,現在還躺在醫院……我只是他的隨行秘書,說白了,就是一個擺設,一隻花瓶,我想幫助你們,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懂……”
謝琪安沮喪的看著鄭涵,滿眼都似有祈求。
鄭涵早就驚的張大嘴巴,聽到最後,他明白了,瞬間也感動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震撼:一個勇於承認自己是一隻花瓶的女人,內心一定不會是猥瑣的;而且,看得出,她確實是真摯的,她想幫助一生愛的。
鄭涵竭力的剋制自己的情緒,語氣盡量平靜:“南總情況怎麼樣?有沒有大的危險?你通知總部和他的家人了嗎?我覺得和南總本人比起來,一生愛的事情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
謝琪安嘆了一口氣,滿臉糾結:“南總坐的車被一輛大車追尾,他的腦袋被撞了一下,不過不太嚴重,嚴重的是他的內部輕微擠壓傷……手術也很順利,我不知道該去聯絡誰……我其實只是剛剛到他身邊……”
她慚愧的低下頭,彷彿自己是一個對著很多陌生人毫無廉恥的裸.露出身體的女人,有種泰山壓頂的無地自容和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