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那隻狼就像是暗夜裡的一道光,白色的毛很是明顯。
她看清它,通身雪白,似乎有六七尺的樣子,很漂亮,想摸是第一反應。
明明非常累了,但卻好奇地要摸索過去,碰到了軟乎的狼毛,興奮地揪著下了好幾根。
當時,白狼的目光冷得嚇人,但她就是不怕,玩累了還努力抱著它的腦袋,將小身子橫在它身上睡了過去。
後來再醒來時,她已經回到族裡了。
沒有人和她提過白狼,似乎沒人知道它的存在。
再後來她又看見有小孩被送回來,不是白狼送回來的,而是一頭灰狼。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不由想起兩歲時自己莫名回來的場景,忽然就知道了狼族並不像大人們說的那般可惡,最起碼,他們不殺小孩。
狼族,也有自己的規矩。
水嘩啦響起,洗去一身疲憊,溫熱的水汽冒了起來,霧氣繚繚。
族裡便沒有熱水,任何時候需要熱水都必須在外邊自己燒水,但是月牙有自己的奇遇。
眯起眼想起自己上一年的際遇。
她被那些大人們稱為最有天賦的孩子,無論是哪一個專案都能夠最為快速掌握要領。
平日裡她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要藏起一部分身手,似乎這樣才覺得渾身舒坦。
去年她發現那片高到出奇的草原過去有一條通向山裡小路,仗著自己身手不差,天不怕地不怕地往那條路上走。
那是她這六年裡最冒險的一次,後來細想忽然發現那次沒有計劃的執念來得甚是不可思議。
也就是那一次,她發現了族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那座山過去的山腰間有一個宮殿。
還記得她到那個宮殿外時,宮殿的門開啟,她就像失了智一樣在濃烈的懷疑和危機感升起時不管不顧地進了去。
之後……
回想到這裡,月牙的腦袋像是被重錐敲著,很是難受,隱忍著不叫出聲來,她一個失力,滑入了水中,傷口浸濕,血液瞬間把水染成了淡紅。
強行忍著難受站起來,那種重錐敲打的感覺有沒有了去,她大口喘著粗氣,平複後,從池裡出去,坐在池邊休息。
“阿女,你在裡邊嗎?”
月牙深呼吸一口,“在的阿爸,我在洗澡。”
“大白天洗澡也就你這姑娘,快些出來,阿爸有事找你。”
“好。”
族裡的水資源是冰山融雪落下來的水,比較遠,不過資源也比較足,每天都有固定的人去用一種奇怪的工具加上特質的牛皮搬運回來,族裡的人從未擔心過水會用完,月牙也跟著去過,那地方實在廣大,單是看著就會放下心繼續用水。
不過月牙用的水並不是從那裡得來的,而是來自那個古怪的宮殿。
那個古怪的宮殿被埋在月牙心裡,她從未和任何人說過。
過去的路早已不記得了,但是在宮殿裡發生的事情很清晰記在腦海中,包括其中有斷層的部分。
是的,盡管清晰,但就是因為清晰,那個截然連線不上的部分她能夠很明確地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