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憶渺輕盈轉身，再不讓他看見她眸內忽閃的氤氳，“好好償還那六個空間的債才是你現在該做的事。”
至於其他的……
交由她便好。
滋刺——
細碎的響聲從冰球上方傳來，幾不可聞，卻沒有停斷，而是越發頻繁。
懸空的冰球不斷顫動，像是再支撐不起，只聽嘭的一聲，冰球失去懸浮力，落進汪洋中，掀起千丈高的巨浪。
巨浪以冰球落下的點為中心，向四處掃蕩撲去，高層的海嘯如同被釋放出來的惡魔，呼嘯著就要將陸地淹沒。
只是下一刻——
一聲聲水花撞擊的聲響傳來，卻是在還未撲到地面的半空乍響，巨大的浪花帶著滔天洶勢，在還未施展威風之時便被一陣反彈之力阻隔，漸漸降下。
冰球上不斷落下冰塊，掉落水中激起層層濤浪，卻在那臨時佈下的陣法前失了底氣。
月清華已經從石頭後方出來，久久無法回神。
陣法中熟悉的氣息讓她明白這是妹妹佈置的，這是不是意味著妹妹已經沒事了？
月清華緊盯著前方，冰一瓣一瓣落下，激起水花疊層而起，冰球不斷變小，直到最後露了底。
注意力集中到眼睛發疼的月清華不敢用精神力去知道那個答案，她恐慌一切以不好收尾的結局，卻忍不住用一雙肉眼掃視，但……
沒有，怎麼會沒有！
眼睛猛然瞪大，月清華不可置信地用雙手死死捂住嘴。
不可能的，她妹妹那麼厲害，怎麼會……
“姐姐。”
側身的一聲呼喚讓神經緊繃的月清華有些神情晃晃，她怔愣著轉過頭，就看見那人眸中含笑地站在自己身側。
“姐姐你怎麼在這兒？”
月清華伸手抓住月憶渺地手，感覺到真實的觸感才長足地鬆了口氣。
“這邊的動靜整個天祥大陸都知道，你又不是不懂我，還問。”月清華的身體明顯鬆弛下來，餘驚在眼底未定，顯然嚇得不輕。
月憶渺看在眼裡沒有點明，露出淺淺微笑，“這是天祥大陸自己的事，我們回去吧。”
你都知道這是天祥大陸的事，還來趟這趟渾水，真以為她不知道？
月清華心尖發疼，卻極力忍著脾氣不說話，她怕一開口就想質問，讓她這個智力近妖的妹妹發現，以至於以後連跟來的藉口都被堵死。
月清華沒有發現，她自以為掩藏極佳早已被月憶渺看透。
回去的路還是在漆黑的夜中，沒有燈的世界在星月都縮排雲層的這一刻裡顯得無比可怖。
月憶渺和月清華並排前行，只是在讓人經意不起來的時候，兩人握著的手不知何時鬆了開來。
頭頂不斷有呼嘯聲劃過，身後逐漸傳來的交談聲在寂靜的暗夜裡格外清晰，兩姐妹的實力驚人，自然明白身後的情況，只是默契地誰也沒有回去的打算。
正是應了那句，這是天祥大陸自己的事。
兩人走得緩慢，月憶渺沒說話，月清華也沒有問。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以月憶渺為尊，這是月清華的習慣，亦是兩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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