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佔地很大,翼祊啻像是要考驗身後的人一樣,慢騰騰地走著,不用任何靈力,也不提速,這一走就走了一個時辰身後的人竟也沒有任何表現。
終於來到一座偏歐式的建築面前,侍從推開門,翼祊啻領著月憶渺進了裡邊。
坐在桌前,翼祊啻示意月憶渺坐在對面,見她沒有反對地坐下,一舉一動都難言莊雅穩重,他反而先笑出聲。
“你倒是一點也不急。”
月憶渺縹緲的眸落在翼祊啻,似乎透著些漫不經心,乍一看又似風輕雲淡。
“急什麼?”
能急什麼?
被月憶渺這麼一問,翼祊啻反而有種自己多此一舉的感覺,她那回答給他一種自己沒有惡意,她連逃都不需要的意味。
“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月憶渺的坐姿依舊優雅,笑得自然如風,坦蕩的話像是平常人家聊的家常,“為什麼不確定。”
無論他做什麼,都傷害不到她,影響不到她,她為何不能縱著他。
好歹,他也是關心她名義上哥哥的人。
翼祊啻忽感到一種喜悅,來的莫名的喜悅,彷彿自己被什麼長輩肯定了一般,這感覺出現得怪異,卻有那麼自然而然。
“如此,月小姐可否回答我幾個問題。”極力忽略那種感覺,翼祊啻沉定下來,開始了今日的目的。
“你問。”
翼祊啻直切主題,“你認識金麒皓嗎?”
“金麒皓?”月憶渺看著他的眸子很是平靜,看不見半點漣漪,像是在笑,又不像在笑,偏偏不給人一種被輕視或怠慢的感覺。
“就是之前找你買果子的那個人。”翼祊啻在月憶渺話頓的那一刻有一瞬間的緊張,解釋的話就這麼說出來了,和他為什麼把談話地點定在這裡的原因一樣來得莫名其妙。
月憶渺輕言直答,“認識。”
一股喜悅莫名生成,翼祊啻覺得他今天都不太正常。
說起來,他一開始是打算把月憶渺帶到一個類似雜物間一般的地方問幾句就完事,可不知為何卻帶到了這做莊園裡最大的建築裡,就好像那樣做是對她的褻瀆一樣。
這念頭生得太荒謬,可是落在對面那人的身上,卻給他理所應當的感覺。
“你和他是在買賣果子之前認識的嗎?”
月憶渺頷首間,似有所感,微微側頭,目光落在窗外一下,又快速回了過來,像是不經意。
窗外的天色有些低沉,不像早上那般萬裡無雲,讓閑人疑惑那些烏雲是從哪裡飄來的,但月憶渺知道那些烏雲的來處。
是南海。
烏雲沉沉的,像壓在人心尖上。
“那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輕易得不可思議的過程讓一向見慣風雲的翼祊啻有些激動,他又問了一個問題,總覺得這個問題是個關鍵,而他本身卻下意識忽略了對面的人是否騙他的可能性。
“小時候。”
“幾歲?”
“剛出生。”
翼祊啻一愣。
“出生?”
“是啊。”
“你有出生時候的記憶?”翼祊啻有些狐疑,其實能夠記住出生的也不是沒有,據他所知,狐王就是一個,但面前這個可是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