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濤遙有些懵,他怎麼看見沐清變成了一個瞧著還沒有自己腿高的小姑娘?
錯覺!
一定是錯覺!
淩濤遙暗自催眠,月憶渺帶嫩的童聲便傳了過來。
“你可以走了。”
淩濤遙:“……”
眨了眨眼,淩濤遙努努嘴,努力讓自己的意識變得清醒,但是再怎麼看,小姑娘還是小姑娘,一點也不像幻覺。
“怎麼,沒看過師父啊?”冷冰霜看著他不斷否認的模樣,樂了。
這一聲徹底打破了淩濤遙營造的幻想,他木然地看向月憶渺,臉上的呆滯依然難以收回。
即使模樣變了,那淡漠清淺的神情和沐清時的一模一樣,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沐清,你到底公子還是姑娘啊?”淩濤遙艱難地將剛才就有的疑問問出來。
“沒帶眼。”月憶渺淺淺地督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把自己剛加了點淡藍淨水的茶推到冷冰霜面前。
淩濤遙也不計較她的淘汰,只道了聲“我先走了”便快速離開,那背影頗有落荒而逃的味道。
“噗嗤——”冷冰霜忍不住笑出聲來。
“心情好點了?”目光落到自家帶笑的徒兒身上,月憶渺的丹眸再次被寵溺覆蓋。
冷冰霜抬眸,對上月憶渺柔和的眸子,那眸光簡直能把人溺死。
冷冰霜小臉一紅,叫了一聲:“師父。”
心情確實平複了不少,她的師父總能在不經意間將她的不安撫平。
“嘗嘗為師的手藝。”月憶渺示意她看向手中的杯子,在為自己倒茶的同時,輕聲道,“沒有必要懊惱什麼,不說不知者無罪,無論你捅出怎樣的簍子,為師都忙幫你收拾。”
都是可以解決的事,懊惱曾經也抵不過有法子解決,既然不會有什麼糟心解決不了的,又何必自擾。
平平淡淡的語氣,宛若再說天氣很好,冷冰霜的眼睛卻不由泛澀。
她的師父,無論何時,都能輕而易舉地消除她心中令自己難受的波動,讓她不由一次又一次地感慨,她到底何德何能,經此一生,得此師父。
說不定,她上上輩子拯救了整個時空走廊!
平撫了心緒,冷冰霜朝著月憶渺露出最為陽光的笑臉,“嗯。”
月憶渺微微一笑,別樣傾城,看著冷冰霜再次看呆了的臉,指了指她手上的瓷杯,“喝茶。”
“啊……哦。”冷冰霜趕緊低頭,將茶杯舉到嘴邊,大口一抿,太急的動作讓些許水漬從唇旁邊落下。
瞧著自家徒兒難得的萌樣,月憶渺低聲輕笑,白色繡帕入手,伸到冷冰霜面前,輕柔地為她擦拭嘴角。
冷冰霜忙放下茶杯,接過繡帕,自己擦了起來。
月憶渺任由她將帕子拿走,溫和柔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使得冷冰霜的頭低得更低了。
師父的眼神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看見冷冰霜像是要將自己的腦袋藏起來的舉動,收回目光,輕聲一笑,絲毫沒有自己造成這一幕的自覺。
這一笑讓冷冰霜的頭再次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