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濤遙相信在這樣的環境裡,就算是不去刻意修煉,也能夠使得自己的精神境界出現質的飛躍,未來的成長空間也會越發廣闊。
真是令人陶醉的琴音。
淩濤遙不自覺地放鬆了防備,任由琴音牽著自己的思緒。
總有一種人,具有自己獨特超然的人格魅力,讓人不由自主地信任。
沐清就是這種人。
淩濤遙沉浸在琴音的海洋中迷離,直到琴音停止都沒有出來。
“怎麼停了?”從內蘊乾坤的琴音出來,淩濤遙掃了一眼,季性玉桌旁的玄紫杉木案臺上,色淺半透的紙張隨意地散了一案,草草估計,應有二三十張左右。
奇怪。
淩濤遙飛揚的眉皺起,瞧著沐清的眼眸帶著不解詫異。
沐清譜樂平時最起碼會寫百餘張紙,今日怎麼只譜寫這麼點。
面對淩濤遙的疑惑,沐清顯然沒有回答的打算,見他望來,指尖茶杯輕顫,清冷俊眸落在了案臺上,有些飄忽氳氣。
“今天就到這。”
“連太陽都還沒打算下山,你就要收手了?”淩濤遙不解更甚,“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難道遇到難題了?”
沐清回眸,看著淩濤遙的眼神輕盈無壓,卻讓他無端升起一股侷促之意。
“話多了。”
淩濤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罵自己無能,不就是被人看了一眼,你緊張個什麼勁。
“那我先回了。”心中如何嘀咕是一回事,但是仙氣如沐清,他實在是反對無能。
待淩濤遙走了許久,沐清依舊席地坐在原位,久久不動半分,看著清園門口有些失神。
空氣中清雅彌留的茶香還在,歷久彌香,盤旋不斷,夕陽卻已是半掩了身,在天際留下微弱柔和的紅澤。
紅光漸弱,直到被濃鬱的夜色吞噬得一絲不剩,如雕像一般彷彿要坐到天長地久的人回了神。
他微微側頭,用手輕輕按了下太陽xue,似乎有些頭疼。向遠處眺望的狹眸中閃過一絲敘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念塵他,怎麼忽然不見了。
……
“聽說了嗎?”
“什麼事?”
“我們虛芝又要被災難光顧了。”
“哎,就這事,沒啥,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前幾次都沒有波及到我們,這次估計沒差。”
“我看也是。”
這是虛芝大部分人的交談過程。
盲目樂觀的群眾在哪一個年代都不缺少,特別是在經歷過幾次有驚無險的瞎緊張後,就更不當一回事了。
可見,虛芝大陸的人們從某種角度上還是積極的。
只不過,茶樓中的話雖然經過一些勢力的封鎖,卻終是傳了開來。在少有傳訊工具的時代中,訊息的傳播卻一樣迅速。
不出幾日,這條訊息透過各種渠道,像瘟疫一般四處傳開,隨後蔓延到虛芝各處。
這個時候的交談過程就完全變了個畫風。
“聽說了嗎?這一次的災難有些不……”
“別說了,這不可能,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事情!子虛烏有!”
“可是我看自己的情況,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