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顏竺不知道方季行叫鄭一揚出去幹什麼,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就像是出了什麼大事。她想反正這肯定跟她沒什麼關系,她也沒有打算多問,如果對方不願意說的話,就與她無關。
晚上最後一局遊戲結束的時候,顏竺又收到了來自sik的訊息。
[sik]:早睡,晚安。
最近睡得還算早,因為沒有比賽,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訓練,任務不像前些日子那麼多,時間安排上也變得輕鬆了許多。所以最近大概12點的樣子,他們就會收拾去睡覺了。
顏竺微微一笑,想著,這個男生可真是十分溫柔。跟賽場上那個略顯兇殘的殺人狂魔不太一樣,私底下結果是個溫柔陽光的大男孩。
[顏竺]:謝謝,你也是。晚安。
跟他道了晚安,顏竺就打算回房間睡覺了,到樓梯口的時候,看見一個身影站在那裡,背靠著樓梯的扶手,雙手抱在胸前,低著頭。顏竺邁了一步,準備上樓,問了一句:
“你在這裡站著幹什麼?不打算睡覺了?要在這裡幫大家守樓梯嗎?”
“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方季行輕聲開口。
“嗯?什麼事?”顏竺有些疑惑。
她能感覺到方季行的有些不對勁,從他叫鄭一揚出去開始,晚上回來也沒怎麼說話,每次看到他都感覺到他思考什麼事情。
方季行抬腿邁下樓梯,沒有再站在那個樓梯口的位置,他伸出手彷彿是要牽她的樣子:“過來說。”
顏竺偏了下頭,心中的疑惑又多了幾分。什麼事情這麼嚴重?還得去別的地方說。顏竺愣著神,當然沒有注意到他一直抬著的手。
她本來還在自己思考著,但是一抬眼看到方季行已經往另外一個地方走,快要到轉角,她只得快步跟上去。
一直跟他走到外面陽臺的門口,兩個人站在玻璃門前,遲遲沒有推開門,玻璃門上的倒影有這兩個人的身影。外面太冷,方季行沒有打算出去,他倏爾一個轉身,和顏竺的距離靠得很近。
猝不及防地轉身,顏竺差一點就要直接撞上他的胸膛。她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一瞬間的距離靠近,讓她有些茫然無措地失了心跳,好像越來越奇怪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跟他靠近了一些,自己就會有些不對勁。比如突然的心跳加速,再比如每一次靠近耳根處微微的灼熱。
顏竺心裡大概有幾分了解,是什麼讓她變成這樣,思來想去,也就是心動而已。
萬萬沒想到會是方季行,但是說來好像一切又讓她覺得合情合理。他的身上有著一切自己喜歡的東西,他會逗自己笑,也會跟自己貧嘴。雖然經常兩個人都是互懟模式,但在她難過喪氣的時候,他又永遠是第一個站出來安慰她的。
大概人很容易對在自己脆弱的時候,突然之間朝著自己伸出手的那個人心動吧。
多說無益,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她已經真實的感覺到了自己不正常的心跳。
她在朝後退,以免距離靠的太近就露餡兒了。空氣中彷彿還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剛才那一瞬間從他身上聞到的不知道是來自洗衣液還是香水的淡淡香味。
每個人身上都有他獨特的味道,大概是因為喜歡,所以就只是聞到他身上的味道而已,就足夠讓她沉淪了。
方季行當然沒有發現她的異樣,在他的世界裡,這段感情在暫時還是他一個人一廂情願,默默地喜歡,不想過多的打擾。但是現在突然有些不一樣了,有另外的人喜歡她了。
面對情敵本能的危機感,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能再這麼下去。雖然這麼冒失地告訴她,好像有些不對,在他的計劃中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隨隨便便連自己都沒有準備好,就把喜歡她這件事情說出口。
方季行看到她的突然後退。眼睛微眯,驀然伸手一把拽住她,往自己懷裡一拽,倒是沒有直接撞上來,垂眼就注意到她的眼神忽閃,纖長的睫毛撲了兩下,顯然沒有反應過來。
他沒有打算把顏竺拽到自己懷裡。
反而是拉著她轉了個方向,然後顏竺再一次往後退了一步,背就直端端地抵住了身後的玻璃窗。
一瞬間後背感覺到的涼意,讓顏竺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但這好像不是最重要的。
現在她應該在意的是,方季行靠得很近,在她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沒有人經得住這樣的目光,視線灼灼,她輕聲清了清嗓,想要緩解現在有幾分尷尬的氣氛。
還有來得及開口,稍微遠一點的地方突然響起一道腳步聲,朝著他們的方向越來越近。
而方季行還沒有打算挪開的樣子,一步步的朝她靠近,直到她的整個視線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那道腳步聲還在朝他們靠近,方季行直接伸手將旁邊的窗簾拉過來,然後猛地一扯就蓋住了兩人。
空氣一瞬間靜謐得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
窗簾覆蓋下來,遮住了本來有著的燈光,陷入黑暗,眼睛看不清楚,其他的感官就變得越來越明顯。比如觸覺,再比如嗅覺。她明顯的感覺到方季行的手有一點碰觸到她的肩膀,方才聞到了那股清香,好像越來越濃鬱。
在這樣狹小的空間之中,她躲不開,逃不掉。只要一伸手,會發現自己的手掌抵著他胸膛,炙熱,帶著心髒的跳動。從窗簾背後,透著絲絲的光亮,但她只能意識到,自己是被他的手臂圈在下面。
“你…..”
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