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斯海躺在床上，看著東方斯幽的面容，神情有些恍惚，思緒漸漸飄遠。
當年那個女孩兒也如這般驚才絕豔，一直是自己的驕傲。
可就在他提出讓她嫁給姬翊的時候，向來乖巧的她卻站出來堅定的拒絕了：“不要，爸，我不同意。”
“胡鬧，”男人一臉鐵青，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竟會拒絕。
“爸，我沒胡鬧，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他以為漣漪只是為了拒絕才隨便胡謅的藉口，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會在第二天趁著沒人注意時偷偷離家出走。
等再找到時，她已經和那男人領證了，而且在沒有舉行婚禮的情況下，他當時被氣得不清，那是唯一一次，差點動手打了她。
可她非但沒覺得自己有錯，反而還對著姒家所有人，驕傲的宣稱：“我喜歡的人，他叫東方夜庭。”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也是最後一次。
想起小女兒提起愛人時，那種眉眼之間都掩飾不住的驕傲，病床上的姒斯海不由得失笑，只是笑聲中還夾雜了一些別的東方斯幽不知道的東西。
“那為什麼不同意他們在一起？”聽著他口中對母親的描述，那時的母親一定是一個肆意張狂、敢愛敢恨的女子，可他在其中充當的角色卻好像是個惡人啊。
姒斯海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幽幽，你和君擷在交往？”
他可沒忘記那小子看著幽幽時，恨不得眼睛都長到她身上了。
這一天時間，已經足夠他將那男人的身份瞭解清楚了，只能說，這是一個足夠狠厲的男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有什麼關系嗎？”自己與君擷是不是在交往，和他當年為什麼不同意父母在一起，這兩者之間，好像沒有什麼本質聯系吧。
姒斯海沒有回答，只是固執的想要個答案。
見此，東方斯幽只得點點頭，神情很認真：“嗯，我愛他。”
聽她這麼說，姒斯海微怔，果然，像極了她母親當年。
只是，難道當年的悲劇又要重演了嗎，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老天爺還要他再失去一個外孫女嗎？
姒斯海輕輕闔上眼睛，遮住了裡面的傷痛和絕望。
“非他不可？”問這話的時候，他想，只要幽幽說一個不字，那麼他一定會全力將她帶離那個男人身邊。
“是他非我不可，”東方斯幽實話實說。
似乎是被她的自信震驚了，姒斯海睜開的眼中帶著明顯的驚訝。
“怎麼，不可以？”沒有忽略他眼中的懷疑，東方斯幽反問道，他毫不懷疑那男人對她的愛。
的確，就算君擷在這，聽到這句話也只會點頭贊同，甚至還有可能因為這句話是從幽幽口中說出來而欣喜不已。
這下輪到姒斯海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姒家人臉皮好像都不怎麼厚吧，可是幽幽怎麼會...
還好東方斯幽聽不到他內心的想法，不然他想要認回外孫女和外孫的想法可能要無望了。
同時姒斯海也在心裡思量著這句話，君擷非她不可，那是不是說明幽幽並不是非君擷不可。
“現在可以說了吧，為什麼當年不同意父母在一起？”
發現說了這麼多，他都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東方斯幽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