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學校裡面,同學們喜歡結成小團體,他們往往在一些事情發生的時候,透過悠悠之口會一傳十,十傳百……讓事件繼而發酵,直到再一次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裡時,已經是面目全非。在這種言語非議的暴力下,謠言會在智者的口中終止;然而,有的會不斷地惡化下去,以至於當事人無法忍受,造成讓我們無法承受的後果——有的抑鬱,有的『自殺』等等!
蘭子和“辣面”那個星期把艾姍接到學校後,接下來在她的眼界之外發生的事情,她雖有耳聞,但卻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
蘭子在上一屆的學姐畢業後,憑著剛正不阿的工作態度,優異的學習成績,良好的人品……她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大家仰慕的“學生會『主席』”!在艾姍的事情出了以後,看似在“學生會”和她關係不是甚好的蘭子,她的表現卻和常人相悖——這是大家所不能理解的。
那天下午,蘭子先帶艾姍去了她的宿舍,同行的人幫忙收拾了她的行李……
“趙曉蘭,你們搬她的行李做什麼?”看著艾姍宿舍這個女孩的眼神,都不是善良的主。
“住我們宿舍去!謝謝大家之前對於艾姍的照顧,後面我們還在一個教室裡面,希望大家和睦相處……高二很關鍵的一年,我們的目標是努力出一個好大學!我在等你們呦!”對於蘭子的態度,她們沒得說;可是看艾姍的那個眼神……
就這樣,艾姍到了蘭子的宿舍裡,也許是學生高一屆的緣故吧!她們的素質和涵養讓她們對於艾姍的事情上,都表現出了非同與常人的反應;大家沒有刻意表現出對艾姍的關照和同情,每天忙忙碌碌的上課、回宿舍、吃飯、休息……蘭子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尤其這段時間,由於模擬的壓力,她總是不在狀態。每天晚上十一點多回到宿舍,還會電話裡輔導到一點多。艾姍看在眼裡,但此刻她對她的幫助——就是不讓自己再成為她的困擾。
艾姍除了每天的課業以外,她發了瘋似的在書店借來了書,每天跟著這些高三的同學們一起作息:教室裡面不堪的流言,她只能靠學習來麻痺自己!
“聽說那個女孩,回家去生了孩子,真不要臉!丟我們‘一中’人的臉!”
“聽說她呀每個星期都會出去找那男的,真是丟人現眼,來學校幹嘛!如果真的想找男人,直接離開學校結婚生孩子不就完了嗎?”
“就是。現在的‘學生會『主席』’還把她接到她們的宿舍裡,我覺得她也不怕人家說‘閒話’……那樣的人,讓她自生自滅算了,管她幹嘛,說不定哪天又跟哪個男的生孩子去了……”
“你看,就那個,跟她一起的那個女生,據說她爸媽都沒了,現在沒有人管了,她和她在一起,唉,完了,完了……”
晚飯時間,“辣面”和艾姍剛走進飯堂,這樣的議論讓“辣面”瞬間爆發了:她直接走上去,端起一個對著她們指點的女生的翻盤,直接丟在了地上;把另外一個女生的飯盤潑到了她的身上……就這樣,那兩個說是非的女生,瞬間把矛頭指向了“辣面”,三個人撕扯到了一起……其它來吃飯的學生跟領取獎品一般,一窩蜂地擁過來;艾姍被擁擠的人群擠得摔倒在了地上,看熱鬧的人,不知道誰在她的肩膀上踩了一腳,她瞬間倒地……
一個高一的女生跟蘭子同一樓層,看到她每天在自己宿舍門口接電話,也知道艾姍的事情,對於這個“學生會『主席』”她是非常地擁護……這一刻,她能夠想到的就是找到蘭子,便瘋了似的跑回宿舍,把蘭子拉到了飯堂……
那一幕,讓蘭子寒心,由於這個下午老師們出去“聚餐”,學校出了門衛室以外,往常管理飯堂的老師均不在,學生們都成了觀眾。蘭子上前去,並沒有把扭打在一起的幾個人拉開,她端起一個男生吃完的餐盤摔在了地上,隨之站到了餐桌上,瞬間扭作一團的幾個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打呀,我們還是學校嗎?你們還是學生嗎?如果今天想脫掉這套校服,往死裡打!”蘭子氣得臉通紅,她很快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你們有沒有覺得從哪天開始,自己已經不善良了,變得自私冷漠了!當其他學校的高中生給自己樹立了985、211,甚至出國深造的目標,在為之而努力奮鬥時;你們呢?你們巴不得學校裡多出事,希望同學們都是你們消化的物件,你們同看‘西洋鏡’一般,那樣你們的茶餘飯後就有了談資;你們不會覺得無聊嗎?這是高中生的生活嗎?這是嗎?曾經多麼單純的我們,為了同一個目標,從不同的中學來到這裡:我們為了分到一個班級而慶幸不已,為分到一個宿舍而歡呼雀躍……看看現在,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呢?你們如果有這些時間用在學習上,會提高多少分,會學到多少知識……校園本是一方靜土,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可是,現在看看我們周邊的環境,烏煙瘴氣的……”蘭子感到喉嚨裡冒煙一般,“且不說我們將來的人生咋樣,就憑我們都是來自農民的家庭,有著樸實的父母,同穿‘一中’的校服,我們就必須友愛!你們有的人每天幸災樂禍地議論別人的是非,就不怕有的不幸降臨到自己的身上?今天既然大家都是喜歡看熱鬧的,那我就把熱鬧的事情跟大家說一聲:我們班的丁當同學,她失去了雙親,我們班級68名同學擠在一輛大巴上,把她從那種悲痛的環境中拉回課堂,我們知道不讓她孤單;而你們呢?沒有給予她關愛,反之來幸災樂禍她沒有人管會變壞;人的一生誰不犯錯,敢保證你們都是十全十美的!艾姍是犯了錯,我們作為學生要做的——應該幫她度過這一段,讓她快點好起來啊!可是,你們呢?你們呢?將心比心,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的兄弟姐妹身上,你還會這樣嗎?我們在這裡是受教育,成就人生的!你們好好想想吧!我從不已‘學生會『主席』’的身份壓任何一個人;但今天,我要說,我們‘學生會’是給大家帶來正能量的。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該考慮考慮每年‘學生會’給你們每個人‘德育’的五分還要不要!”蘭子如一隻高傲的丹頂鶴一般,目光堅定地望著飯堂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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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子的話讓剛才喧囂的一些同學低下了頭,他們不再看著蘭子;有兩個女生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艾姍,只見她站穩以後,面對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同學們!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就不該來!我下個星期就‘轉學’!對不起大家,對不起‘一中’的同學們!我現在就離開,不礙你們的眼!”說著,她瘦削的身影揚長而去!
“辣面”惡狠狠地眼神好像要殺人一般,她把蘭子從桌子上扶下來,倆人離開了……
“艾姍要轉走,你知道嗎?”蘭子表示很詫異,曾經她據理力爭讓她到了自己的宿舍,本以為她們的舉動會感動其他人;然而,她錯了,大家的麻木不仁讓她的努力收效甚微。雖然艾姍離開的事情沒有跟她說,但蘭子覺得此刻艾姍離開,對於她也許是件好事!
“我前兩天感覺到了,這兩天晚上你都在接電話討論題,她好幾個晚上都給大家買了好吃的,還一個勁地謝謝我們包容她!我有往這方面想過,卻不敢問她!”“辣面”想起這些天艾姍的反應,她告訴了蘭子,“不過,我覺得她離開挺好的!咱這就沒有一個好的氛圍!我聽說她回學校的第二天晚上,在晚自習時跟人差點打起來:一個男生就說了很下流的話,她很生氣;但最後老師拉開他們後,還說艾姍‘自己都做了的事,還怕別人說?’讓她自己忍著點!她現在的班級,老師都戴著‘有『色』眼鏡’看她了,那其他人可想而知!”
“也是!我突然挺同情她的!”蘭子跟“辣面”走在『操』場上,“起初,我覺得她會很堅強!說真的,剛開始我去幫助她時,完全沒有同情,我覺得我應該那樣做!但是今天看她流下眼淚,我心都碎了,如果我不把她接回學校,她也許就不會受此侮辱,說不定早轉學了!”蘭子望著天空,語氣中有點自責!
“不一樣,你不要自責了!如果她不來學校,轉到其他的學校,她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我覺得也挺好的,這就是人成長必經的!她也該學會承受壓力了,有時候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這也許就是吧!真希望她未來的路能夠平坦一點!”“辣面”說著,目光中帶著絲絲惆悵,她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高山上——那是她家的方向,她的父母就葬在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