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笑天到北京讀書以來,葉華起初由於笑天的萎靡不振的狀態她而揪心;當笑天的一切狀態正常時,遇到了jiy懷孕,這個對她而言沒有當“準奶奶”的欣喜,反而更焦慮——笑天和蘭子如膠似漆,寒假時知道自己要從上海回來,兩個月沒有見媽媽的面的他,義無反顧地回到了老家去看那個女孩;還和他晚上共處一室。按理說倆人即使在一起,男孩也不會有什麼損失啊,然而,葉華的擔心還是來了——她害怕他們也像大兒子那樣來個學業未完成就結婚,這在她看來這是人生的汙點;何況這兩個小的現在讀高中,如果有個啥事,這輩子就完了。越是擔心就越是緊張,終於,葉華的嘴角揚起了一股微笑……
葉華在這天早上送笑天出了家門後,把自己關在了笑天的房間裡面,她從他的抽屜裡找出了蘭子寫的兩封信,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再拿出笑天的本子一遍一遍地練著字跡……最後,她拿出了笑天的筆開始了:
“蘭子:
你好!很想你!
自從寒假回來後,我就後悔了,我不該跟你走向那一步,我遠在大北京,有著良好的學校和社會環境。將來我的生活不在北京就在國外,絕對不會回到老家的。我希望我們都理智點,不要再糾纏了,我會記住我愛過你!
當然,我父母也很反對我們在一起;你的爸爸不是也不喜歡我嗎?你我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是平行的,那你知道平行線永遠不可能相交的。我爸爸給我在聯絡英國那邊的學校,高中畢業我就去那邊讀大學。從笑未的境況來看,我如果上個大學根本不可能在社會上立足的,我現在要以自己的前途為主。
多餘的我不說了,我們以後也不要再見面了,你也不要給我寫信了!把記憶封存起來……
祝你學習進步,能遇到適合你的人!
方笑天”
葉華仿照笑天的筆跡,寫完了這封信後,自我感覺良好,便出門了……
當笑天晚上回到家裡,看到動過的抽屜和信件後,咆哮起來:“媽,你進我房間了?”他衝進了父母的臥室。
還在梳妝檯前做面膜的葉華頭也沒有回,來了句:“我是進了呀,我經常都會進去給你打掃的,你不知道嗎?”她很無辜的一句。
“不一樣,你動我的信了,翻我抽屜了……”笑天火氣不減。
“慢慢說,你們母子最近的交流有問題啊,動不動就炸窩,這是怎麼了?”在床上看報紙的方曄急了,只見他忙放下報紙,安撫笑天坐在沙發上,誰知,這個暴脾氣根本就聽不進去:
“你管管她好吧?要做什麼,我都十七歲了,有點隱私不?自從我從老家回來後,她就看我左右不順眼;今天又翻我的抽屜,做什麼呀?”
“什麼翻你的抽屜,我是那樣的人嗎?”葉華沒有抬頭也沒有承認。
“還說沒有,那好!爸爸,從明天開始我‘住校’。我不在家裡住了,好吧!”說著,他奪門而出。
“你弄得什麼事?你是不是翻他房間啦?做什麼嘛!孩子這麼大了,難道沒點隱私了?”方曄有點生氣地看著妻子,突然覺得她好陌生,“你翻他房間做什麼?”
“我不但翻他房間,我還做了件大好事呢!”葉華做好了面膜,上到了床上,“你看他自從老家回來就不停地那個女孩長,那個女孩短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還要不要學習了?”
“你都做了什麼?他喜歡那個女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喜歡那個女孩影響學習了嗎?哪個青春期的孩子沒有個小心思。那個女孩我們知根知底的,又遠在老家,也是優秀的孩子一個,不說以後的事情,就是現在人家那個女孩子給我們這個傻兒子說幾句話,他就高興地不得了,成績進步了那麼快,你不是不知道。你最近是咋啦?”方曄有點鬱悶曾經那個知書達理的妻子哪裡去了,為什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學習,如果他全身心投入的話,成績不是這樣,絕對比現在優秀。他只要不和那個女孩聯絡,他就能好!不信看!”葉華一句老公的話都聽不進去。
“不可理喻。”方曄拿著枕頭出了房間,當他想和兒子住一間房子時,發現他的門反鎖了。
無奈,回到房間的方曄和她大吵了一架,這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吵得這麼兇:方曄一直引以為傲的是妻子來自書香世家,雖然說當時沒有上大學,但是她的思想和修養,後來透過自身努力對於新事物的學習來看,她不比北京的高階知識分子差什麼。然而,今天她的形象跟農村那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潑婦沒什麼兩樣。他被她推到了地上的沙發上,而在氣頭上的她又是哭又是鬧的……一直到了深夜,她才消停,他和著衣服睡在沙發上一個晚上……
笑天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外面的一切,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曾經他引以為傲的是自己的母親知書達理,父親又有那麼好的工作,家裡衣食無憂,在北京的大城市裡有房有車……雖然,他不跟任何人攀比,但是內心的那份踏實是他不會跟今天的事情聯絡起來的。難道他喜歡蘭子真的是個錯嗎?難道他們真的要分開嗎?為什麼他喜歡的人,自己的媽媽這樣排斥呢?到底要怎樣呢?笑天長這麼大,除了初中時和蘭子分開時流淚;今天晚上這是第二次,他的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他喉嚨哽咽著,幾近窒息。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持續多久,但他堅信,他愛著蘭子沒有錯,想想曾經那個凡事和他商量的媽媽現在哪裡去了,為什麼變得這麼霸道無理……越想心裡越難受,他從櫃子上取下了那個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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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當葉華起床做好早餐,看看錶,準備叫每天在6:20起床的笑天時,發現他的門是虛掩著的。當她推開門進去時,發現被褥疊放整齊,抽屜開啟著,裡面所有的信件都沒有了,桌上放著一個紙條:“爸爸,我今天開始‘住校’,您們保重身體!爸爸,我最近很累,真的!您們的兒子——天”。這一個簡單的“便條”使葉華淚流滿面,兒子即使走也沒有叫他一聲媽媽,他心裡只有他爸爸:
“老公,老公,不好啦?”
“鬼叫了?大清早的叫什麼?”方曄由於昨天晚上折騰那麼晚,又睡在沙發上,後半夜才睡著……聽到妻子的叫聲,心裡很不爽。
“你來看!”她完全沒事人一般,把老公拉了進來,“他收拾東西了,說他去學校住,這怎麼可以?”葉華還是不放心笑天。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昨晚不是說了去‘住校’的呀!”他看了“紙條”後,轉身出去了……
“你站住,是不是孩子親爸?他去學校你不著急啊?”她一把拽住了出了門的老公,“學校裡住的學生都什麼人啊?大多數是外地來的,家裡條件不好的?他住在學校會被帶壞的。不行,你快給他打電話,叫他晚上要回來。”葉華說著淚水下來了,其實,葉華一直不肯放手,他覺得笑天還是小時候的那個孩子,她想攥著手裡;尤其是看到笑天和蘭子跟前那麼好的時候,她就心裡難受得慌——她不想任何女孩搶走她的兒子。
“神經,不是你把他逼走的嗎?”方曄有點不耐煩地來了句,轉身出去了。
“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我怎麼逼他了?”她追到了臥室裡。
“你是不是準備把我也逼走啊?”方曄本想再在床上睡一會的,但看到妻子這樣完全沒了睡意,“公司派我去香港出差,原本我推辭了。現在看來我真的有去的必要了!”他說著也從櫃子上取下自己那個出差的旅行箱,開始收拾東西了……
“你們都走,都走……都死外面去,都不要回來……”葉華髮瘋似的在廚房裡摔東西,“乒乒乓乓”的聲音不停地響著,當方曄拉著行李出去的時候,廚房的聲音停了:“你別走,好嗎?”這一刻,她看起來挺可憐的。
“公事,必須走!”方曄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