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的人相處總狠時光流逝,笑天回來的預計一個星期,隨著蘭子學校的補習結束,“春節”的味道越來越濃了。下午的課上完後,年前的“輔導”已經結束了。學校近離家裡的同學,即使天下著雪,他們也陸續在課後都已經回家了;蘭子這些離家裡比較遠的同學,卻沒辦法在天黑前趕回家:蘭子的宿舍裡剩了三個同學,本來打算在年前她們用自己僅剩的幾塊錢聚個餐,慶祝慶祝高中生活的第一個“春節”,正商量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笑天提著五六個打包盒的塑膠袋,後面跟著一個身著飯店服裝的小男生,手裡端著一個從蓋子邊緣冒著熱氣的盆:“蘭子,快,快,快把桌子收拾了!”笑天的話語剛出,另外兩個女生準備離開,他們都知道蘭子和笑天的感情,準備給兩人騰出地來,便起身準備往外走……
“去哪裡?我給你們都買了,別走!”笑天說著,用身子擋住了欲外出的兩個女孩。
蘭子這才從床上的被窩裡探出頭來:“啊?天天,你買這麼多吃的?”她穿好外套下床時,桌上已經擺好了。
“那謝謝‘趙曉蘭’了!我們就不客氣了!”蘭子的上床女孩,也是和她關係很要好的女孩,她拉著另外一個女孩坐在了蘭子床對面的床上。由於高中的宿舍房間比較小,公攤面積除了兩對面擺放架子床以外,地上就可以擺放一張桌子,然而在蘭子的宿舍裡四張桌子,無不擺滿了書籍和資料的。笑天也和蘭子在她的床上坐下了,靠著心愛的女孩坐下,聞著她床上的味道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蘭子好像天生有“潔癖”,她的床上任何人是不允許坐的。剛來學校,上床不知道,坐在了蘭子的床沿上穿鞋子,蘭子馬上扯下床單去洗。自那以後,大家都知道了,也就沒有人敢坐了。看著笑天在蘭子的床上坐下,那兩個相視一笑,蘭子突然臉紅了。其實,對於笑天,她沒有任何的芥蒂,倒是這個宿舍以來第一個坐她床上,而蘭子沒有發火的人。
“謝我幹嘛?我一窮二白,飯都吃不起?”說著,蘭子撇撇嘴,臉紅了。
“你看得瑟的,臉都紅了!”對面坐定的二人準備奚落她。
“好啦!吃飯啦!”被對面的倆“大仙”怪怪地看著,蘭子有點不自然,也不再和她們鬥嘴了。
“咱們說點什麼呢?畢竟過年了嘛!”笑天將溫熱的果汁給三個女生倒在了自己帶的一次性杯子裡,“那就從我開始吧!我就祝我家小蘭子越長越漂亮,成績越來越好!”說完,笑天和蘭子碰杯,準備喝下以示慶祝。
“哎,哎,哎,等等,那我們呢?”一直一言不發的門口住的女孩終於發話了。
“就是,就是,我倆的祝福呢?”上床跟著起鬨。
笑天記住了曾經和艾姍拍照的事情,哪裡還有心給她們祝福;再說了,笑天今晚的主要目的是早早吃完飯,跟蘭子獨處一會,因為他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北京了:因為葉華中午打電話來,如果再不回去,就要回來押人了。笑天很敷衍地說了句:“祝你們新年好!考上好大學!夠誠懇吧?”
“切!”倆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一看方笑天都是‘氣管炎’,小氣鬼。”上床女孩嘀咕著。
“天天,我祝你越來越好!”蘭子毫不避諱那倆人的存在,跟笑天對視,給予他真誠的祝福。
當他們幾個剛要碰杯的時候,門又一次響了:“這下又是誰?曉蘭,不會是另外一個‘方笑天’吧?”上床開玩笑。
“我去開門。”笑天起身去開門了。只見趙兵站在門口,看到門內的人物,臉色一下子不好看了。“輔導”這幾天,趙兵在校園見過蘭子和笑天幾次,但都是遠遠走開,從來不打招呼的;之前遇到“補課”,蘭子肯定回去他家裡吃飯什麼的,這七天時間一次都沒有來過……“快進來,趙兵,我們一起!”本是同齡人,又是蘭子的堂弟,“愛屋及烏”吧,笑天也很想跟他處好關係。
“嗨,姐,看來你不會去我家吃飯了!我爸還做了餃子讓我來叫你!看來有更好吃的了!”看著桌上的飯菜,趙兵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啊?叔叔也沒有說。我們幾個都吃開了,你就帶我謝謝叔叔,我今天就不去了。還有我們室友呢!我年後去看他!”蘭子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地回了趙兵。
“哎呀,趙兵,曉蘭見我倆沒回,所以才在宿舍陪我們的!你去跟趙老師說說了!順便祝趙老師‘新年快樂’!”上床女孩跟趙兵一起參加過“田徑”比賽,也算熟人,把他推到門口,替蘭子開脫。
“好啦,好啦!我們繼續,別飯菜都涼了!”笑天給蘭子不時的夾著菜,盛著湯,那種“紳士”,那種一舉一動流露的愛,讓對面的倆女孩羨慕不已。
四個人經過了四十分鐘的奮戰,這餐“團圓飯”:紅燒豬蹄、西湖牛肉羹、糖醋里脊、素炒芍藥、肉末西蘭花,加上兩大桶的橙汁飲料全部被解決了!對面倆人很有眼力見地打掃殘局;蘭子腿一縮排了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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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倆女孩藉故丟垃圾離開了,笑天一把拉起蘭子:“小蘭子,我們出去外面走走!”
“不,太冷了!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我是今天不想出去了!太冷了!”這個宿舍確實冷,“一中”條件差,沒有供暖,所以這些孩子也就是蓋厚點的被子;學校怕有火災等安全隱患,因此也不可以用電熱毯。床鋪一晚上都是冰涼的,女孩子有時候就倆人蜷縮在一個被窩裡;但是蘭子任何時候都是一個人所在被子裡,她不喜歡別人用她的物品,更不要說在一個床上睡了。有時候晚上實在凍得睡不著的時候,蘭子就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腳、雙手。到了最後這些天,每天晚上她就和衣睡覺,根本不敢脫衣服,太冷了。由於這裡教學質量好,即使新開的“二中”條件再優越,大多數同學還是願意在這裡上學……
笑天的手伸進了蘭子的被窩,他的心“咯噔”一下,想想自己在北京,無論是家裡還是學校——冬天有暖氣,夏天有空調,別提有多愜意了。然而此刻,笑天的心裡卻隱隱作痛:“小蘭子,我明天就走了,再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很想很想你的!再說,我們在宿舍裡待著,你們宿舍那兩個女孩她們去哪,她們會回來嗎?”
笑天的這句話招來了蘭子的眼淚,無論是仁道還是理性她都沒有留在宿舍的理由,她把頭扭向了床裡面:那種相思的滋味太難熬了!心裡難受到了極點:“好吧!我們出去走走!”蘭子猛地起身,穿好了校服,穿上了那件叔叔給的趙瑞的舊外套,脖子上繫著遲梅結婚時嫁妝裡的那條紅色棉布圍巾……
笑天鼻子酸酸的,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看著蘭子的每一個動作……當倆人走出宿舍門,下樓梯時,宿舍那兩個人“大仙”猛然衝進了房間:她們倆本來出去說給蘭子和笑天騰地方的,可是丟了垃圾,校園裡到處黑乎乎的,天冷的不得了……當她們在水房站了有十來分鐘,準備鼓起勇氣回宿舍時,看到蘭子和笑天出來了!其實,高中這半年的生活,蘭子在宿舍裡是最值得交的一個同學。直到今晚她們明白了“為什麼方笑天人去了北京,還心心念念著蘭子?”因為,她們懂了,同時也在羨慕著!
他們倆人從樓上下來,本來蘭子想著在街道上走走就回來。一下樓,刺骨的寒風吹得人只想躲起來。笑天忙脫下他的風衣給蘭子披上,不顧蘭子來不及反應,便擁著她朝他酒店的方向走去……
酒店也許就是服務的比拼,當笑天擁著蘭子開啟門時,一股暖流襲來——好溫暖啊!在笑天看門之際,蘭子藉著門口的玻璃牆壁,感覺自己像笑天在外撿來的一個乞丐兒,冷笑了一聲。蘭子也許是凍木了,她連人帶笑天的風衣全部滾在了沙發上,半躺著,儘量不讓自己的身子發抖!
“快來,我要了兩杯薑湯,今天這天氣,我估計你不感冒,也凍壞了!”笑天說著遞上一杯給蘭子。
蘭子剛想起來接過杯子,誰知,馬上就是三個“噴嚏”。“烏鴉嘴……”蘭子用大眼睛瞪了笑天一下。
“哎呀,我的‘烏鴉嘴’!快來,我餵你!”笑天說著,也順勢在蘭子跟前坐下,輕輕地提起風衣;將蘭子纏在脖子上的圍巾取下……端著杯子準備給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