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怎麼可以那麼肯定兩者的血型不會匹配?!”孫富貴聽完賴豪俊的話突然大聲問道。
“我……我……”賴豪俊登時說不出話來了。
“是不是你覺得顧冠宇不會這麼傻的留下證據吧。”孫富貴略帶誘導的對著賴豪俊說道。
“對對對對對,我就是這麼想的。”賴豪俊趕快承認。
“好吧,算你過關。”孫富貴攤攤手說道,“好吧,很可惜,我已經匹對過了,玻璃上的血跡跟死者的確不是同一個人的。”
賴豪俊氣焰愈發高漲,“那孫先生是否可以給顧先生一個清白,說自己是錯的。”
“好吧,我錯了。”孫富貴非常坦然的道歉。
“你……”賴豪俊明顯有些跟不上孫富貴的思路,“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沒有啊,誰說你們可以走的。”孫富貴歪著頭疑惑道。
“孫先生,請你不要耍我和我的當事人。”賴豪俊聲音也開始大了。
“呵呵,彆著急,我是說我錯了,是因為這不是一樁騙保案,而是一樁赤果果的謀殺案!”孫富貴語出驚人。
“什麼?謀殺案!”不知情的二人眾有些轉不過來彎來。
“益清妹妹,馬上就給你解釋哦,彆著急。”孫富貴扭臉給了剛才出聲的益清一個笑臉。
“哼哼,果然如此啊。”知情二人眾這時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孫先生你是說有人謀殺了我的丈夫嗎?”穆瑞雲也停止了哭泣,抓住孫富貴的衣角詢問。
“我說的對嗎?眼鏡男?”孫富貴沒有回答穆瑞雲的話,反而問起了賴豪俊。
“呵……呵呵,孫先生,你問我,我去問誰啊……呵呵……”賴豪俊的聲音立刻變小了,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唉,其實,如果案件真的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其實我是不會管的,一個連自己親人都傷害的畜生,如果真的生出了悔意,想用自己的死來償還一些自己生前的債,我真的可以放過他的,讓他成功又如何,一百多萬現在很多嗎?當然對於我而言算是不少,但對於他們母子而言,我覺得不多,這只是一筆可以稍稍彌補他們母子二人過去受到磨難的安慰罷了,可兇手最不應該的,第一,是牽連上牛叔;第二,是漏掉了我的鼻子。”孫富貴突然嘆了一口,說道。
而旁邊,小董跟不知情二人眾解釋了牛建國跟孫富貴之間的關係,二人恍然大悟。
“穆瑞雲穆小姐,那天我去你家,雖然油煙弄得滿屋子都是,當時還很奇怪你為什麼只是虛掩著窗戶,而非開啟窗戶把油煙放出去,後來我知道了,那天你是故意的,不,準確的來說,那幾天你應該都是那麼過來的,是想讓油煙掩蓋住你身上的味道,但你還是小看了我的鼻子,那天雖然感覺你身上的味道很清新,但當時我沒有在意,只是單純覺得你愛乾淨剛洗過澡罷了,但今天你身上的味道沒了誤導之後,我才驚奇的發現,你身上的味道,我以前在一位法籍友人的身上聞到過——它的名字叫做Arpege,是法國Lanvin公司推出的一款香水,我記得那位友人曽這麼跟我介紹它,‘這是第一個以現代芬芳花香系列為主題的香水,Arpege的含義是古典吉它,用它來作香水的名字是形容香水的層次分明,有古典吉它的典雅旋律。’ 當時聽她說的這麼厲害,我還問她這瓶香水很貴吧,她笑著說,還好,摺合成人民幣也就八百多而已,只是很喜歡那種清雅純樸,不從眾的味道罷了。”孫富貴擺擺手,然後衝著大家比了兩個八字的手勢,“穆瑞雲女士,作為一名剛剛失去丈夫的,生活僅僅維持溫飽上面的弱勢群體,我想問問你,你不會省吃儉用委屈自己的孩子去買一瓶八百多塊的香水吧。”
穆瑞雲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解釋,可就在這時,一旁的賴豪俊突然出現擋住了孫富貴的灼灼目光,說道:“好吧,到現在不得不承認了,的確,這瓶香水是我送給瑞雲的,而且你剛才說的也沒錯,我是喜歡瑞雲,但是這不足以證明這是謀殺案了吧。”
“誒呦,剛才不敢承認現在承認了?”孫富貴拍拍手,微笑道:“就當你說的對,理由也幫你想好了,是不是害怕別人閒言碎語,被別人說剛死老公就跟別人好啊?”
“就是……就是這個理由。”賴豪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一滴滴往地上掉,心中從剛才不知為何有種恐懼感,那種恐懼正在引領著自己一步步走向對方的陷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