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說一說這件棺材的由來。”這是小坂裕生在考驗她。
她只淡淡道:“這是西漢的棺槨,王侯一級的墓裡面出來的。材質是金絲楠木,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分別刻在上下左右四個角落。”
“墓主人的身份是什麼?”
“漢高祖劉邦的庶長子劉肥之孫,牟平侯劉渫。”
小坂裕生點了點頭:“那他的墳墓是怎麼空了的?那些財富去哪裡了?”
沈悅風涼一笑:就知道小坂裕生只關心這個。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劉渫和劉肥父子二人的墓,都在臨淄墓群附近。但是都於明末被盜,此後康熙,民國年間都被多次盜掘。這一副棺材會儲存下來,只不過因為盜墓賊拿不走罷了。”
小坂裕生嘆了口氣,彷彿一個蔚為可觀的財富在面前蒸發了。
好在看完了棺槨,小坂裕生就放她回去了。一直把她送到了屋子裡面,潘還沒有走。這個白化人用眼神威脅她:“小坂先生讓我告訴你,今天的表現不錯。假如你一直這麼聽話的話,下一次他可以考慮給你換個大一點的屋子。”
說完,潘就要走了。
沈悅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喊住了他:“等一等!”
潘很不耐煩:“什麼事?!”
沈悅很平靜地提出要求:“我想穿新的衣服,這一件衣服已經穿了一個月了。”
潘冷冰冰地問道:“多少尺碼?”
她把自己的三圍都加了一號,潘聽完後不耐煩地走了出去。很快,就有新的衣服送過來了。她試穿了下,全部大了一號,正好可以遮住微微隆起的肚子。但是這樣的辦法,只是遮人眼目而已。沈悅明白,現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平平靜靜過了幾天,她犯惡心越來越明顯。好在看守她的人都十分粗心,沒人發現其中的端倪。骨折的部位漸漸痊癒了,她開始想辦法,能不能憑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萬一小澤沒發現是誰擄走了自己,豈不是等死?!
就在她想辦法的時候,這天下午潘又過來了。他的眼神很不平靜,而且幽幽地盯著她瞧,沈悅不明白怎麼回事:“你看什麼?”
“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那位弟弟,在中國與我們的人幹上了。小坂先生想要不要先割下你的一隻手送過去,讓他安分安分。”
沈悅吃了一驚:“小澤?!他怎麼了?”
“他沒怎麼,但是現在孟建林的日子不好過。也是他自找的死路。”潘坐在她的椅子上,深紅色的眼眸全部是血色:“還有,收起你的那些逃跑的花樣,也別指望外面的人會來救你。在日本小坂先生殺人比切菜還容易。”
“假如你們誠意改善一下我的待遇,可以考慮一下久居。”她又開始提條件。
“你還真麻煩,小坂先生讓我過來看看你對此事什麼反應。現在我可以跟他說了,林悅一心想回中國,我看我們還是把她廢了好。”
“你可以去說,但是僕人不能改變主人的主意。小坂先生也不是聽你指揮的人。”
“真有趣。”潘忽然覺得和她這樣說話很有趣:“你不怕變成殘廢嗎?”
“借用你的一句話,我沒自殺的勇氣,但是變成殘廢的勇氣還是有的。”她說道:“要不然,只聽你們使喚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困獸猶鬥,有意思。”潘使用了一個精確的中國成語,她也覺得有意思。但是自己是別人看的那一隻籠子裡的困獸,他們才是臺上的觀眾。
最後,潘走的時候,她又追問了一句:“杜以澤到底和孟建林怎麼了?”
“他們都和你沒關系。”潘說:“你還是想一想怎麼寫那一份棺材的報告比較好,要不然我可就跟小扳先生說你該上手術臺了。”說完潘走了出去“砰!”地一聲摔了門,吱吱格格鎖鏈上了套。沈悅想他或許是跟小坂先生說自己的槐花去了。
不過和這群人裝聰明就是笨蛋。她不會滑頭地表忠心,那樣他們只會更加堤防自己。也不會怯弱地當砧板上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