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沉著含蓄,五官俊美文雋。談笑間,眉宇顯得頗為安詳自如。又帶著種年輕人特有的朝氣蓬勃,給人一種清朗的感覺。
她想,人們看他的第一眼,大概是注意那他俊美的外表。第二眼,才是那一雙耐人尋味的眼睛。
正對著杜以澤的男子是萬世軒,萬小公子肯定是今天宴會的主人公之一。也是人們巴結的物件。但是他只和杜大少爺相談甚歡。
不僅僅是她,旁邊,好幾個女孩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杜以澤。
那流線型的黑色西服,那彷彿打過蠟似的烏發,那一米八的個子,那比女孩子還白皙的面板。以及,好看到鬼斧神工的下巴弧度。此刻微微翹起,彰顯貴氣。
蕭牧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阿悅,你們好久不見了吧?”
她放開了他的手:“是的。”在客廳的另一邊呢,還沒被這裡的喧囂給吸引過來,他談話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專心。
“我去跟小澤打個招呼。”她笑著往前走了幾步。
蕭牧跟了上來:“二十分鐘後右邊客廳見。待會兒先去藏寶樓看一看,然後吃飯。”
“嗯。”她笑著揮了揮手,今天的蕭牧好像開竅了似的,知道用悄悄話了。悄悄話就是男生和女生之間的秘密。
她走過了客廳,直到離杜以澤十步之遙的時候,杜以澤好像察覺了什麼。她剛想去打招呼,他已經轉過了身。一下子,過去的小澤在轉身間離她而去,而現在的杜以澤,以一種夢幻的姿態進入她的生命當中,過目不忘。
“小澤,好久不見了。”她笑著舉起了香檳。
萬世軒認識她:“杜兄,林小姐,你們怎麼認識的?”
杜以澤沒回答他,而是盯著她的樣子看。而且,他的目光可以算得上肆虐——從頭發,眼睛,鼻子,再到隆起的雙.峰,和細的彷彿一掌就可以握住的腰部,最後是禮服下露出來的一雙白玉似的小腿——她保養得真好。
“小澤?”她提醒他應該幹杯。
但是杜以澤卻是道:“不好意思,萬兄失陪了。”緊接著走到她的面前,收回了放肆的目光,那一副辦公式的笑容也收了起來:“林悅,你為什麼在這裡?”
她沒什麼好解釋的:“小澤,我們都幾年不見了,你還對我這樣說話吶?”
“那該怎麼說話?”他問道,
“姐姐,想不到你也在這裡,看到你真高興。”她教他:“都進了哈佛了,怎麼這一點禮數都不懂。”
“但是你不是我的姐姐。”杜以澤糾正道:“你是林悅,似乎比我大兩歲,但是爺爺撿到我的時候,我也出生幾個月了。所以我們應該的年齡差距是一歲多,這算什麼姐姐?更何況你明白的,我是杜家人,你是林家人。”
她鬱悶,只能問:“那該喊我什麼?”
卻看他舉起了香檳,做了一個動作:“親愛的小悅兒,很高興再見到你。”
被人稱呼為“小悅兒”,還是這麼一個好看的男人。沈悅心裡簡直笑開了花。不過弟弟面前,姐姐的分寸還是要拿捏的。於是故作嚴肅道:“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是這麼沒大沒小。我說了,你應該喊我為姐姐……”
“啊,順便恭喜你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臭脾氣也沒有改。”他的下一句話變成了這樣,還帶著幾分挑釁。
沈悅:“……”
雖說,這個男人曾經與她最親密無間。是挨著她睡,牽著她的手過馬路,連吃雞腿都要她擦嘴的那個小男孩。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是孩子了。沈悅忽然感覺一陣陣不適應。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角色,成為杜以澤的什麼人。
杜以澤提議道:“姐姐,我們出去喝一杯如何?假如不夠盡興的話你到我公司來喝。”
“就在這裡喝得了,待會兒還有事。”話音剛落,杜以澤已經牽起她的手,走向了門外。沈悅臉一紅,似乎聽到許多女孩子心碎的聲音。然後,杜以澤就這麼挽著她走出了會客大廳,在休息室裡面停了下來,倒了杯香檳。
“小澤,這幾年在外國過得好嗎?”
“也就這樣,總比在國內的大學上的好,老師也不管我們。”
“不管你們?那你們上課不去也沒事嗎?課後作業不做也沒問題嗎?”
“期末有考試,平時不管。”他不想多說學習上的事情,轉而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來了?”
“我在萬家的古玩城裡開了一家店,今天也是來給萬老爺子祝壽的。”說完,她看了下時間:“小澤,待會兒說,姐姐現在有事。”
杜以澤跟著她一道出去,只見她盈盈走向右邊的客廳,情不自主也跟了上去。但,客廳裡有另一個男人在。杜以澤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姐姐,走向了那個男人——蕭牧,蕭牧也是挽著她的胳膊,她很高興地往他身上靠。
他確信,這不是一般的朋友會做出的舉止。
“少爺,萬老爺子想單獨見您。”徐璋在旁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