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走了之後。辦公室裡陷入一片死寂。戴培嘆了口氣:“阿悅,對不住了。”
她站了起來:“董事長,這不怪你。”
這些人,是沖著她而來的。她也不知道,是從前得罪過的誰。把她給告了。而且,下得狠手至此。簡直讓人措不及防。還有什麼辦法呢?只能走唄!
曙光拍賣行,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拉了一把。這裡還有顏洛,她不能連累她。
於是。她機械地收拾了下公文包,打算就這麼走人了。但是顏洛忽然沖了進來:“不!阿悅你不要走!要走咱們一起走!”
“顏洛,這件事是針對我的。你不要這樣。”她的眼圈紅紅的:“再說了,我有手藝。走到哪裡都吃得開。天高任鳥飛,我飛到其他地方,說不定能賺到更多錢。”
“不!些人什麼意思我也明白!他們就是狗仗人勢!就是嫉妒你的鑒定手藝好!就是記恨你把仿品給鑒定了出來!所以要把你搞下去!顏洛哭了:“這些王八羔子!以後生兒子個個沒屁.眼!阿悅,你別喪氣,我來找宋桉幫忙……”
宋桉的電話接通了,他聽完了情況,立即打電話給了幾個古玩街的內部人員。幾輪的打探下來。這些內部人員告訴他:那來找茬的“沈陽民間鑒定協會”是杜家的一個下屬單位。而杜家,在中國古玩界,一手遮天。
顏洛說:“反正我不管!宋桉,你告訴我,沈陽這裡,是誰在整阿悅?!”
宋桉說了一個名字:韓焯。
韓焯。好一個韓焯。沈悅冷笑:之前,她就看韓焯不順眼。三番幾次找曙光行的麻煩。都被她擋了下來。現在,他的報複來了。有什麼杜家撐腰,了不起是麼?!韓焯在沈陽這麼無法無天。就是那什麼杜墨允許的麼?
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是明智的人。打算先回去待一段時間,然後去附近的大連,撫順等市再找一找其他的工作。她就不相信,韓焯真的可以在東北隻手遮天!再說了,實在當不了鑒定師。她就自己開一間古玩店!
打定了主意。她拎起包,走出了曙光拍賣行。路過櫃臺。那一向看不起她的張晶,還得意地拍了拍手:“走得好!走得妙!賤人自有天收!”
她冷冷瞥了張晶一眼,沒說話——誰收誰,還不一定呢!
今兒,是顏洛送她回去的,還塞給她十萬塊錢。說這是戴培給她的“最後的心意。”
沈悅理解戴培。他的全部家當,都在曙光行身上。實在砸不起。
但是現在,她失業了。總得有個解釋。顏洛也是好心。先替她瞞過了孫院長。只說是公司裁員。沒把韓焯陷害的事情說出來。但是面對小澤,顏洛說出了實話。畢竟,小澤是孤兒院最大的男孩。現在要接替她,扛起養活弟弟妹妹的責任了。
結果。暴脾氣的小澤一聽,簡直要氣炸了。他幾乎是飛奔到她面前的:“姐姐,真的有那個什麼韓焯欺負你?!你被解僱了?!”
她機械地點了點頭。
顏洛跟了過來:“小澤,你姐姐現在心情不好。你別吵她。”
“可惡!”小澤氣得捶了一拳在牆壁上:“韓焯是吧?!他.孃的狗仗人勢!姐姐,你別生氣。改日我找幾個弟兄做了他!”
沈悅搖了搖頭:“小澤,你就別添亂了。”
現在的情況,還不夠糟糕麼?假如孤兒院有一個有錢有勢的孩子,她還能仗著腰桿子硬,和那群人死磕下去。事實上並沒有。只能偃旗息鼓了。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或許顏洛說得對。她該歇一歇,先把擔子,給小澤了。
但是看看小澤——縱然鑒定手藝,已經得到了她的七分真傳。但是實戰經驗不夠不說。她又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呢?
大概是看她還沉著臉,小澤又安慰道:“姐姐,你別擔心錢的問題。以後我負責養你。”
顏洛一下子就被逗要養你啊。還擔心個什麼?!小澤這身板,這模樣,去橫店影視城站一站,保證幾十家導演搶著要。說不定還能混個影帝回來。”
沈悅也,小澤真的比電視上的那些明星還漂亮。但小澤自己不樂意了:“我要當個兵。要不然,鑒定師也行!”
“好好好,我們家小澤不靠臉吃飯。要靠才華吃飯。”沈悅說:“你們都出去耍嘴皮子,讓我一個人安靜安靜哈。”
於是。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從中午枯坐到了下午,四喜和喵喵放學了。她們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四喜主動去幫王嬸洗菜。喵喵貪玩一點。平日裡,都要找小澤玩一玩才肯做作業的。但今天她找不到二哥哥了。
喵貓推門進來了:“姐姐,二狗哥哥呢?”
她有點恍然:“什麼?!”然後,後知後覺,小澤半天不見人影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沖了出去,去報刊室找到了孫院長。孫院長道:“老二啊?老二說你叫他去古玩街辦事了。怎麼,你不知道嗎?”
古玩街!她平常帶他去撿漏的沈陽古玩街!小澤這時候去?!拜託!古玩街是週六,週末趕集的好麼?!今天是週三啊!
難道,他是去找韓焯的麻煩了麼?!
二話不說,沈悅打電話給了顏洛,一起去古玩街找小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