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不在意:“那我就不用操心給他找媳婦兒了。”
該操心自己比較好。
臨近傍晚的時候,戴培才叫她們過去。
“剛剛東港有個人打電話來,說他前日在河裡撈出來一件古董。你去看一看東西如何。”老闆這麼吩咐她們。
她看了下表。已經四點了。再趕去東港,恐怕天色就晚了。不過,撿漏這等事兒,走遲了被人搶先一步。那可是後悔莫及:“好。”
戴培滿意地點了點頭:“顏洛,你跟著林悅去。月底給你們兩個加薪。”
於是兩姑娘歡呼雀躍,幹勁十足去了東港。
戴培給了她四十萬以內的資金職權。四十萬,已經是一筆巨資了。就是康熙,乾隆的官窯。也買得起了。當然,雍正朝的要貴一點。
按照戴培提供的地址。她很快找到了那一戶人家。只見一群人圍在他家門口,都對地上的一攤東西指指點點的。沈悅一邊喊:“讓一讓。麻煩讓一讓。”一邊擠了進去。顏洛也緊跟在後面。最後,兩個人同時擠到了前面。
顏洛一看,“噗嗤”就大笑了出來。簡直笑彎了腰:“哎呦,阿,阿悅你看這個東西……怎麼,怎麼這麼像是男人的……”
她也笑了:地上的“古董”呈現出男人生.殖.器的形狀!但是除了這個怪東西。旁邊還有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以及腐爛的木頭。看起來,都是剛剛才打撈上來的樣子。還纏著水草。
“小姑娘,你別笑。”那主人不高興了:“說不定,這就是古代男人裝雞.巴的東西!”
“不是。”沈悅忍住笑:“這種東西叫做蟈蟈葫蘆。是用來養蛐蛐的玩意。唐宋年間,就出現了。明清的時候,很流行。”
“哦,就是養蛐蛐的罐子是吧?!”那人一臉喪氣:“我還當是夜壺呢!”
“古人的夜壺是虎子。和這個明顯不一樣。”她笑著道:“這位先生。我是曙光拍賣行過來的人。能否讓我再仔細看一看?”
“好好好。專家來了!”
於是沈悅就挽起袖子。伸手去拿著蟈蟈葫蘆。翻轉了幾下。有眉目了:“這只蟈蟈葫蘆,外壁的葫蘆包漿濃厚,完好。已經老化,呈現出普洱色。是老東西。瓷胎的。底下還有標誌。是道光年間豐澤園做的東西。”
“豐澤園,是什麼東西?!”
“北京八大樓之一。你就當是,王爺們去享樂的地方。”
“哦。那這是皇家用的東西吧?價格怎麼樣?!”這主人是真的把她當菩薩了:“小姑娘,你給說個價兒。我聽你的。”
她也不好估價:“國內外這個拍賣的不多……這樣,你讓我再看一看。咱們進去詳細談談。如何?”
“好好好。進來談,進來談。”
但是一群老鄉還眼巴巴地望著“古董”。不肯離去。主人就揮手趕人了:“走走走!這是吳爺我該發的財!哥們羨慕不來的!”
“切——”外面一陣鄙夷聲。
到了屋子裡面。沈悅詳細問了問他打撈這一件蟈蟈葫蘆的過程。這老吳就一五一十說了:他家世代在渾河裡面打漁為生。昨天早上,早早就出發了。沿著渾河一路開,忽然,看到遠處的河面上有一段陰沉沉的浮木。於是開船過去看看。哪知道,一個大浪打來。浮木就不見了。他還以為沉到河底下去了。於是就撒網打撈。
“一網下去,什麼都沒撈到。我不服氣呀,這萬一是個沉香木,那可就發財了!然後,又撒了幾次。終於,給網到了這麼個東西。”
“常常打撈到這種古董嗎?”
“要是經常撈到,我早買了別墅了!”老吳嘆了口氣,又道:“對了,這東西值幾個錢?”
“東西只有一個,不好說。頂多十萬吧。”
“十萬?!”老吳立即笑開了花:“十萬也不錯。也不錯。”
於是。沈悅接下來就洽談拍賣的事項了。旁邊,顏洛沒事幹。就在屋子裡走了一圈。這屋子敢情好,又幹淨又寬敞。牆上還懸著一張老照片上。拍的是一艘裝飾豪華的輪船,正在徐徐駛離東港碼頭。裡裡外外幾圈人圍觀。
顏洛問道:“吳大叔,這照片上是什麼船啊?我怎麼沒在沈陽看到這麼大的客輪?”
老吳道:“這是十四年前的客輪了。叫做蝴蝶夫人號。當年在東港船廠造好的。下水的時候,叔叔我就去拍了一張照。結果,賣了個大價錢。”
“哦,一張照片,能賣什麼大價錢?”
老吳笑了:“因為這艘船出海以後,上面的人都……你們小姑娘,這種嚇人的事情就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