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現在何處?!”
丁太守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子,指了指一旁坐著的李臨淮,吞了吞口水,解釋道,“使者大人不是衝著咱們來的,使者大人是找這位李臨淮李將軍的,丁某也只是給使者大人引了引路,如此而已。因使者大人還負有新皇陛付託的其他使命,是以今日一早,已然離開了。”
那彭御史十分傲慢地掃了坐在那裡紋絲不動的李臨淮一眼,哼了哼,奸笑道,“本大人不管使者是衝誰來的,你說使者是來到咱們地界了不是?”
“是,是……”
彭御史厲聲喝道,“既然是,為何不知會本大人一聲?!唵?!丁太守,你是何居心?!”
丁太守不由地瑟縮了一下,後退兩步。那彭御史再度側頭眯縫著眼瞄準了丁太守。
“我,我……彭御史,使不得啊使不得……”丁太守面色慘白,汗如雨下,連連後退。
彭御史的那些隨從們見丁太守這般狼狽的,全都樂得捧腹大笑,前仰後合的,笑得十分囂張放肆。
李臨淮終於忍無可忍,不管兩人以往有什麼過節,目今還是同朝為官,同衙理事的同僚,大庭廣眾面前為何要用這等輕佻無禮的手段侮辱對方?
李臨淮緩緩走身,抓起桌案上的詔書,穩步走向前,一直走到彭御史面前,彭御史仍然是那付瞄準的姿態,動都沒有動一下。
李臨淮走到離彭御史一步遠的地方,右手將他的弓箭往邊上推了一下,左手將那份詔書送至彭御史面前,聲音平穩地說道,“彭大人,在下李臨淮,這份詔書就是長安來的使者留下的,因昨日天晚,不便打擾大人。今日李某特地前來請大人過目的。”
彭御史歪著腦袋目光冷漠地把李臨淮上上下下掃了好幾遍,這才把瞄準丁太守的弓箭扔到地上,從李臨淮手中拿過詔書,展開觀看。
彭御史的面色隨著目光在詔書上上下移動變了幾變,先是紅變白,白又轉青,最後轉紫。
彭御史看完詔書,扔還給李臨淮,目露兇光,臉頰上的肥肉不自覺地抖了幾下,右邊的唇角顫了顫,浮上一道兇殘的笑紋,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要本大人將兵交於你?!”
“詔書上寫得很清楚。”
“本大人要是不想交呢?!”
李臨淮從容應道,“那便是抗旨不遵。抗旨不遵什麼罪,彭御史比李某清楚得多。”
“啊哈哈哈哈!”彭肅仰天狂笑,像是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李臨淮輕輕一揮手,兩個隨從迅速上前,一人一條胳膊,狠狠一擰,彭肅的狂笑馬上變成了鬼哭狼嚎。
彭肅帶來的眾軍馬見彭肅突然被制,便欲上前相救,剛一舉動,便被李臨淮喝住了,他舉起詔書朗聲說道,“朝廷詔命在此,要彭肅交兵於李某。彭肅違抗聖意,蔑視朝廷,被我拿下治罪,今有敢動者,與之同罪!你等可以速回營中,隨後聽我調遣。不得在此逗留!”
那些軍馬見李臨淮氣勢懾人,且又有新皇詔書在,誰還敢再動?全都蔫蔫地轉回頭,急速趕回營地去了。
李臨淮遂令二隨從,“押下去,聽候發落。”
隨從當即把彭肅押回城外的駐地去了。
一直旁觀的丁太守,等到李臨淮的兩個隨從押著彭肅走出院落之後,才一邊拭著汗,一邊走近,惶恐道,“將軍果然霸氣,只是,這樣妥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