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咱倆一起去才好呢。走唄走唄,一年就一次,錯過了可惜……”
常久不答應,綠柳就只管在旁邊搖她的胳膊,晃得她根本沒法好生看那捲軸上的字。
常久無奈,拋下卷軸,嘆道,“綠柳,你說這家裡,又暖和,又清靜,待著多好,非得去外邊湊那個熱鬧,我現在就懶得湊熱鬧,哪兒熱鬧不想去哪裡。就想一個人清靜著。”
綠柳看著小姐有些鬆動了,忙趁熱打鐵,“走唄,小姐,又不是天天熱鬧,一年就熱鬧這麼一次,我去給你拿你的那件淡銀紅的斗篷去。穿得厚實一些就好,不會有多冷的。你快下炕,我服侍你梳洗一番,咱們就走。”
“好吧,你先去找斗篷。”看著要柳那麼興興頭頭,想想她成天到頭跟在身旁服侍,也是不易,也不想讓她太過失望,只得應下,伸個懶腰,準備下炕。
“好的。我這就去。”綠柳一陣風似地下了炕,沒多久胳膊上搭著常久的淡銀紅的斗篷便進來了。
常久也已下了炕,綠柳便先放下斗篷,服侍常久梳洗。綠柳幹活一向手腳利索,一會兒工夫,便服侍常久梳洗好了。
綠柳正在給常久披鬥蓬時,忽然聽得院內一聲問,“久妹,在屋裡麼?”
常久聞聲,低嘆道,“這冤家,就不能讓人耳根清靜一會兒。”
綠柳吃吃低笑,“小姐,多虧我催你起來梳洗,要不然,這會兒太子爺來了,慌了手腳了吧?”
“久妹,在不在?!”太子在屋外又問了一聲,聲音之先前提高了些,急切中明顯地帶著不耐煩。“再不答應,我就自己個闖進來了啊?”
“來了,來了。”常久應著,出來迎接。
迎到房門外時,看見面有焦急之色的太子負手站在小院中,一身勁裝打扮,外披一件黑色狐裘大氅,玉樹臨風,氣勢不凡。
太子看見常久,眼前一亮,唇角挑了挑,露出了一抹笑容,“早就妝扮好了,單等我來,是不是?”
“要我說,我寧願窩在暖炕上,綠柳纏著要出門看燈,正好太子哥哥也駕到了,那就一起唄。”常久打定主意要叫太子斷了她這邊的念想,點點滴滴,不給機會。好叫他心裡清楚明白。他一時轉不過來,那就慢慢轉,總有接受的那一天。
“常久,大正月的,你就不能順著我的意思,叫我心裡歡喜一下?”太子一上來,就捉住常久的手,深情凝視,執手相問。
“太子哥哥,我沒有違逆你的意思吧?我的確不打算出去,可是綠柳要出去看,纏了半天了,不依不行。我剛收拾結束,不想太子哥哥,你就來了。”常久說著,聽到背後有腳步聲響起,知道綠柳出來了,忙藉機手上略一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壓低了些聲音,“太子哥哥,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免得丫頭們笑話。對了,你該去陪著宇文太子妃去賞月觀燈才是。那樣的話,就不用這麼一身江湖俠客似的微服裝扮了,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行。你跟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還得裝扮成這樣。何必呢。”
太子架起雙臂,低頭瞧了眼自己一身的裝束,朗聲笑道,“久妹,跟你一起出行,我還真沒有覺得有什麼名不正言不順的,咱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一起觀個燈,賞個月,哪兒名不正言不順了?你說說。我裝扮成這樣,就是圖個新鮮,再就是今天肯定人山人海的,這樣裝束行動方便。沒有其他的意思。”
綠柳見常久與太子聊得很熱火,不便靠近過來,只得遠遠地站著等,心裡卻是十分的著急。
想催一催,又不敢。
正急得百爪撓心時,卻見自家小姐忽然回頭看見她,招手道,“綠柳,你快點呀,說是要出看燈,又磨蹭著出不來,忙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