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翰有些憂慮地看著常久,“常副使,你不會是想深入敵境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常久笑意更濃,對蘇子翰說,“蘇主使,這可是咱們這行的二祖師爺說的。”
蘇子翰被常久逗笑了,忍俊不禁地說,“那大祖師爺是誰呢?”
常久在盤中取了個葡萄乾放入嘴中嚼著,笑眯了眼,“自然是鑿空西域的張騫張大祖師爺了。”
常久如此有趣,蘇子翰也被勾起了癮來,笑哈哈地說,“哎,常副使,你要這麼說,班祖師爺得排第四。你猜猜二三是誰?”
常久眉頭一皺,狡黠一笑,“哈哈,蘇子翰,你有私心啊,你要非把班二祖排成第四的話,那肯定是為你們蘇家的祖師爺留了位置。那第二自然是蘇武蘇老祖師爺了,不過,他倒是當得起,不過比起來呢,我還是比較欣賞班老祖師爺的行事風格。”
“班老祖師爺的行事風格,蘇某也很佩服,太猛了。不過,我雖然給我家老祖師爺留了位置,可也給你家祖師爺留了位置啊,你家祖師爺常惠常三祖師爺當年也是猛人一個啊。想想,咱們還真是有些緣份,當年咱們兩家的祖師爺一起搭檔出使,沒想到幾百年後,咱們一蘇一常竟然又再次搭檔出使。”
“是啊,是啊。遙想當年先祖們的烈烈雄風,今日反觀自照,當真是慚愧得無地自容啊。”常久滴酒未沾,卻似有了幾分醉意,大為感慨。
蘇子翰直到這時,心下才隱隱有些明白,太后為何放著滿朝文武鬚眉男子不選,一定要這西行的使團隊伍里加一個嬌弱的小女子常久。
她不只是空有國色無雙的容顏,她還有一顆豪放無羈時時夢想建功立業的雄心啊。
若不是知道李將軍已佔得先機,連他自己都怕是要對常久動心了,不過,對於常久,他只敢有一顆暗自欽慕的心,根本不敢心生高攀之意。實在是配不上。
尤其是在今日的冊封大典與這番談話之後。他更是隻敢遠遠仰望,絕不敢心生親近之意。
“常副使,該無地自容的是我們鬚眉男子,你已經做得夠好了,原來這些事,也不該你們女子來做。”
“這事兒不分男女,女子也有豪傑,馮嫽是咱們這行中女祖師爺的傑出代表。”
蘇子翰點頭,心想,常久放著好好的太子妃不做,一路西行,來吃苦受罪,當日他自己都覺得不能理解,原來她果然是志不在此。心中有馮嫽,太子妃甚至將來貴為天下之母都不在話下了。
常久與蘇子翰在這裡閒談。
闕律啜與無名聽了常久給他們分派的差事後,並沒有立即去辦差,卻在一旁悄悄地嘀咕。
“無名,常久姑娘與蘇主使聊啥呢,咋還大祖師爺,二祖師爺地論起來了?”
“聽聽就是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你懂你給說說唄,這蘇主使說他和常副使有緣份,那李將軍呢?我敢說,李將軍聽見這話肯定不高興。”
“人家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那你說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