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常久翻了個白眼,“我常久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後悔。吃吃吃,吃完大家還要一起上路呢。”
闕律啜一直在問話,無名一直在觀察,觀察的結果,他確實常久的情緒是正常的,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心下便放心了許多。
當下用完膳食,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起了程,霜迦王特地起來相送,對著常久又是一番殷殷囑託,最後才戀戀不捨地告別。
卻說李臨淮被常久趕出房間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歇息了一會兒,看到天矇矇亮的時候,便牽了馬,拿了自己的行禮先行離開了。
但他並沒有去與使團會合,也沒有去找什麼白影,他的心裡萬分懊惱,恨自己無意又觸了常久之怒,他心裡牽掛著她的安危,哪裡能放心地離開,便是不說太后的囑咐,便是他自己心裡也一萬個放心不下她。可是,她要他走,不想再看見他,那他便只能暗中隨行了。
這會兒,他躲在常久一行必經之路路旁的林中,注意著路上的動靜,一邊在想昨晚常久突然的惱怒所為何來?他有些想明白了,又有些想不明白。無論明白與不明白,都與白影脫不了干係,與白影的突然出現脫不了干係。
躲在林中等待常久一行的時候,他的心頭不禁起了一陣陣傷感。他與常久已有了最親密的關係,昨夜,雖然她不太樂意,可也已接受他暱稱她小母馬了,他已經到了一時半刻也不能離開她的地步了,誰知卻風雲突轉,他再也不能時時刻刻守著她,卻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煎熬了。
在林中潛伏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左右,終於看到了常久與真檀王及其他邦國使臣一起出現了,常久走在他們中間,仍是與昨日一樣談笑風生。
李臨淮見了既欣慰,又難過。
他怕她因昨夜的事不開心,是以,看到她一如往常,心下欣慰。可是想著昨夜的事令他大為傷感,她卻沒事人一般,心下又覺得非常難過。
還好行路至此,三國已經不遠,也就還有一兩日的路程,到那時,常久總得回到使團中的吧?那時就算她不理自己,總可以光明正大的相見,不用這樣躲躲藏藏了。
李臨淮看著常久一行往前走遠了些,這才牽馬從密林中走出,翻身上了馬,慢慢往前走。
“將軍!”
身後一聲呼喝,撞入李臨淮耳中,他的腰身不由地僵了僵,不用回頭,他也知道,那個白影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了,或許,他這半日藏在密林中時,她也藏在那裡,只是自己牽念常久,神不守舍,竟然沒有發現她。
想著便是因為她的出現,使得自己與常久好到蜜裡調味油的關係突然出現裂痕,心裡不由地惱怒莫名。
李臨淮勒馬站住,白影趕了過來,與她並騎。
“將軍,您今日為何不與大隊人馬隨行,而是一個人藏在林中,遠遠跟著?”
李臨淮面無表情地掃了白影一眼,對於她根本沒有資格問的問題不予回答,反而冷冷問道,“白影,我要你遠走高飛隱姓埋名,你不肯去。你意欲何為?莫非想回長安自首於官府,認罪伏法?”
白影呆住了,半晌方說,“我只想追隨將軍身邊,不想遠走高飛,也不想自首於官府,認罪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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